月明星稀,沙沙作响的树枝。
漫山落叶随风席卷散落四处。
慑息之间,
几个歹人皆拔刃张弩。
那不过一步之遥的留胡子歹人,抢转身来,怒吼了一声,便朝封胜的头顶砍去。
一触即发。
只听“咣当”一声,那歹人手中的大砍刀被封胜抽出,随手扔到了驰道之上。
留胡歹人愕然万分。
难以置信那人竟然赤手捏住他刀刃,轻易之间便落了下风。
只见那人岿然不动,凌人的气势让几个歹人纷纷骤然停滞不前。
而就在这时,那随他驱马而来的魁梧大汉,翻身下马,几个大步迫近而来。
几人还未恍过神来,就见来人举起手中擂鼓瓮金锤向他们砸去。
瞬息万变。
那本还挥刀霍霍的几个歹人,倏然间全倒了下去。
……
姜三见哥哥姜斗鲁莽地冲了上去,也赶忙翻身下马。
走近一瞧,那几个歹人面目全非,奄奄一息。
他那哥哥姜斗力大无穷,被他用擂鼓瓮金锤砸下去,那还有活命的机会。
随即往封胜那看去。
见他跨步已走到方才被歹人掳走的小娘子身旁。
纳闷这冷清之人怎会突然出手救人。
满腹疑惑,便赶忙迈步往前去,一探究竟。
“呀!”姜三讶异的大呼了一声,心中了然。
难怪啊,这不就是中元节那日在经河河畔巷弄口偷听的小娘子吗。
当时那封胜就异乎寻常,放走了她。
不过这黑漆漆的夜色之下,他怎么看出被掳走的人是她的?
随后而来的魏曼蓁,停在姜三的身侧,便也看出那是在经河河畔见过的女子。
姜三拉着魏曼蓁走到一旁,揶揄的往封胜那个地方瞟了一眼。
努嘴轻声说道:“你看出来没有,那就是把封胜大哥害惨了的小娘子。”
摇头喟然:“啧啧啧,这再傲骨的人也难过美人关啊。”
魏曼蓁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再看还矗立在那女子身旁的那人,显然,他对那个女子迥然有异,不过这也和她无关,随即便转过身来,遥望那浩渺如绸的经河河面。
......
盼笑倦缩着身子,那云鬟早已松散,缕缕发丝随着一层薄汗贴于颈间,那腰腹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透不过气来。
“还不起来,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耳畔响起这冷清的淡泊的声音,盼笑眼波微颤,缓缓睁开眼来。
方才她被那歹人放在地上之后,就闭眼晕眩了过去。
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矗立在她不远处,夜色朦胧,便也瞧不出他那神情。
但那口气却和那夜他登堂入室时如出一辙。
她躺在地上痛的起不来身,可那人全然一幅漠然置之,并未有任何意识想来扶她起来的意思。
盼笑别无它法,她也歇了想让他帮衬的心思。
咬紧牙,勉强用手撑起了几分,那腰腹的刀口疼痛感更盛。
“嘶~。”疼的呼出声来,便卸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往后仰躺回去。
封胜这时才察觉出盼笑的异样。
眉目拧扯,走到她身边,见她手捂住腰腹之处,那双手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