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双颊绯红,只见她全身上下,从颈脖到腰腹,再到双腿,到处布满了错错落落的红痕。
盼笑赶忙把挂着的衣衫胡乱往身上一套,转过身去,这般模样落入别人眼中,只觉赧然。
套上衣衫,回过身来,见那年小婢女已打了一盆水进来。
盼笑浑身黏腻,倘若能沐浴更衣那自是最好不过。不过那人还在外屋等着,想着还是先应付了他,早些回逸翠苑去。
婢女把布巾绞干递了过来,盼笑伸手接过,本要往脸上抹去,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幸苦了快一夜这双手所做的事,顿时嫌恶的没往脸上抹。
就着这布巾把两只手擦了几遍,抬起手用鼻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又用香胰洗了几回,双手被搓的通红之后,才停了手。
婢女只当没看到她的异样,又端起一盆水让她梳洗。
等这番弄完,早已过了快半个时辰。
封胜蹙眉坐在正堂的方椅上,不过穿衣梳洗一番,也不知她怎会如此磨蹭,耐心殆尽,正准备起身去里间。
见婢女打帘往这走来,知她终于妥帖了,这才驻足又坐了回去。
盼笑进了正堂就见那人正襟危坐的抬眼看了过来,不管昨夜被他如何折腾,在她看来,她和他之间那条鸿沟并未磨灭。
她尽可能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自然一些。
瞥了他一眼,见他目不转睛的直直注视着她,那眼中藏不住的吞噬之感。
这种眼神昨晚她就在这人的眼中看到过,自然知道是何意。
随即埋头不敢再看去。
封胜昨夜毕竟算是强迫了她,此时心里也是赧然万分,只怕她又哕骂于他。
不过封胜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又自带威慑,坐在那岿然不动,任谁也瞧不出他此时内心早已局促不安。
见她站在门口,不敢抬头看他,随即脑中浮现昨夜荒唐,她被自己埋首襟怀的轻轻隐泣,嗡声嗔怪他为何迟迟不释放,身体彷佛瞬息间点燃了一股无名之火,强烈的侵袭而来,竟然比昨夜猛虎之药相差无几。
封胜神色紧绷,只当自己昨夜的药性还残留,才致使自己这般。
他傲睨自若,对床笫之私向来漠然置之。
可耻的想到昨夜自己说的那句违心话,面色讪然,这种欺诳人的事他素来不耻。
没想到自己也说了一回诳言,再瞧了一眼盼笑,随即心里想着这事一定让上下口径一致,不能被她知晓才好。
不自然的轻轻咳了一声,尽量神色自若的说道:“走吧,先把午膳吃了。”
盼笑虽然也饥肠辘辘,但显然没有心思先去吃饭。
见他起身朝门口这边走了过来,赶忙移到门边,想要让开道来。
封胜微微侧头看她那不经意的小动作,停下脚步。
盼笑埋着头,见他矗立在她身侧,没有再挪步的意思。
与其规避拖沓,还不如直面应对,想清楚之后,便不再惶恐。
眼睫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朝着他轻声说道:“不用去了,有些话你我直言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