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一怔,目光在盼笑脸上一扫,见她惊心怵目的震惊模样,很是诧异,顿了顿才回道:“是的。”
莫氏见盼笑神色有异,疑惑不解,又开口问道:“你认识耿吴?”
盼笑没想到莫氏来骆江府探的亲戚竟然就是耿吴,本决议同莫氏来骆江府时,就想着打探一下耿吴,竟如此凑巧。
也不知莫氏从慈州来骆江府探亲,是因何事。
不过一路上见莫氏母女并未愁云悲切,想来耿吴那应是回了骆江府了吧。
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才开口回道:“并不认识,只是耿将军威名远扬,我在慈州有所听闻。”
又朝莫氏淡然一笑,“没想到夫人竟然是耿将军亲属,这才有些惊讶。”
莫氏颔首,也没多想,上了马车后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叫车夫往将军府邸而去。
盼笑立在客栈门外,等那马车拐过街角,消失在那昏暗的尽头,她这才回了身。
*
将军府邸。
耿吴躺在床榻上近两月,掉下悬崖之时,便没想过自己有生还的可能。
待耿吴醒来后,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命如此之大。除了一条腿骨折之外,肩上还受了一箭,其余都是一些擦伤。
想来悬崖峭壁上的树枝或许递减了掉落的冲劲儿,这才让耿吴捡回一条命来。
耿吴本就体魄强健,箭伤早就大好,那条骨折的腿也好的七七八八,可耿母还是担忧,拘着他在屋里,不许他下床。
*
耿母进屋时,见耿吴又从床榻上起来了,眉头一皱,就念叨道:“怎又起来了,大夫让你多歇息,这伤了骨头可是大事,可不能由着你这般不顾。”
耿母说完之后,见耿吴非但不听,连衣衫也不披上一件,就去把窗户推开来。
倏然之间,一阵凉风吹进屋来。
耿母见状,怪叹道:“儿啊,使不得,这凉风一吹,凉了身可不得了。”
耿吴无奈,自从落入悬崖之后,母亲便觉得他如那泥娃娃一般,一碰就破似的。
挡住耿母伸去关窗的手,安抚道:“无妨,这屋里闷得慌,透透气过会儿再关。”
耿母到如今都忘记不了那日耿吴被抬回家中时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可骇模样。
至今都历历在目,故耿母这才精细入微照看着,舍不得儿子再有一点闪失。
拿开耿吴拦在身前的手,耿母执意要去把窗户关上。
正在这时,管事脸带笑意的冲了进来,“夫人,莫夫人带着诸小娘子到了。”
耿母大喜,眼睛一亮,一脚跨出了门槛,朝大门而去。
莫氏才从马车上下来,就见一个仆妇扶着耿母往大门疾步走来。
莫氏也几年未见到家姐耿母,见耿母因着急见她,一路疾步赶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间流着汗,顿时眼眶微红。
耿母跨出门槛,见莫氏还是一如既往那般明艳夺目,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想来是因一路舟车劳顿。
顿了顿身,耿母才走下台阶,一手拉住莫氏的手,担忧说道:“可是累着了?”
莫氏淡淡一笑:“没事儿,歇息一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