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看出那人的不同来。
随即走了过去，躬身恭敬地朝那人唤道：“下官乃清善县驿丞。”
拜见完之后，就见那人朝他了看了过来。
见并未驳斥，便知自己并未认错人。
封胜对一眼便认出他的驿丞多看了一眼。
此时无心理会他。
只是淡淡地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驿丞也瞧出封胜一脸阴郁，那还敢多看。
赶忙见完礼，便找由头退下了。
*
姜三见碍事的驿丞终于走了，这才继续劝道：“封大哥，魏曼蓁眼看着就要从益州回慈州了，如今即将起事南下，乃关要之时，谣言四起已是人心惶惶，绝非去益州时机。”
封胜并未立即接话，他在斟酌。
姜三说得不无道理。
如无意外，魏曼蓁藏完那几十万旦粮食，会在五月中回慈州。
作为统帅，他不可为了一个女人推迟已备近半年之久的谋事。
一旦战事起，少则半年，多则两三年。
而真让她回了石阳县，他便再无盈余去接她回慈州的可能。
故他在夷由。
姜三见封胜久久不回话，心慌不已。
瞥了一眼身旁的哥哥姜斗。
见他从坐下之后，就让驿舍奴仆煮了几碗面来。
桌上四人，
此时只有那姜斗正大快朵颐吃那碗面。
姜三对他这五大三粗的哥哥姜斗算是放弃了，扭头看向另一侧的叶生石。
叶生石与他们汇合之后，便一直闷声不言。
估摸心里愧疚难言。
姜三用脚在桌下踢了踢叶生石。
叶生石这才恍过神来，抬眼看去，见姜三眨着眼睛，示意他说话。
他也知让主帅此时离开慈州，冒险进入益州极为不妥。
见姜三一再相劝，主帅未立即应下。
而他之前请命寻回人来，却毫无进展，怕再负封胜之托，一时之间竟不敢再开口。
*
良久，
待姜斗把桌上的四碗面都吃完之时。
那沉默许久地封胜倏然间站起身来。
姜三见状，心中暗叫不妙。
果然，站立身来的封胜沉声吩咐道：“姜三，姜斗明日回慈州。”
再看了一眼叶生石，“叶生石继续在豫昌县静守。”
交代完之后，便带着从慈州随他而来的十几名副将随扈，往驿舍外而去。
姜三慌张地站起身来，他早预感到，会是如此。
可此时不劝回封胜，只怕他回慈州，定会被孙继权，韩青等人骂死不可。
叶生石这会儿也醒悟过来。
他那点持之的自负算何物，此时规劝住想要挥辞南下，离开慈州地界的主帅才是最为重要之事。
猛地站起身来，越过了姜三急忙追了去。
姜三回头一瞧哥哥姜斗竟然还坐在那喝着水。
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都这般紧要关头，还有心思喝水。
随即就来了气，一掌拍在桌上。
抽走姜斗手中的那碗水，摔回到桌上。
“走了，还喝什么喝。”
姜斗哦了一声，对他弟弟姜三，他一向是个没脾气的。
见姜三咬牙切齿的样子。
赶忙站起身来。
跟着姜斗往驿舍门外而去。
*
封胜翻身上马，正要挥鞭，便看到叶生石追了出来，“主帅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