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到里间的门窗皆是漆黑一片,挥手把跪地磕头的仆妇遣退。
跨过门槛,进了聚酆苑。
穿过庭院,在上台阶时,这才看见绿罗候在门外,此时也如守门的仆妇,靠在廊住上闭着眼,仿佛睡了过去。
绿罗只是闭眼假寐,听到脚步声,就挣开了眼,侧目看到是封胜回了。
赶紧上去屈膝行礼:“郎君。”
绿罗几步走到门前,正要推门进正屋,就听身后的人问道:“她人不在聚酆苑?”
绿罗手上动作一顿,心里担忧封胜如若知晓夫人没等他就去睡了。
会责怪于夫人。
斟酌了下,抬手慢慢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这才轻声回道:“夫人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可郎君又久久没有回来,实在坚持不下,这才先回里屋睡下。”
正屋里幽暗静谧,并未掌灯,月光透过那扇被打开的房门,把封胜的影子映照于地面,让他本就魁梧的身躯显得更为纤长。
绿罗说完后,也未听到封胜回话,惶惶不安,正要去掌灯,这时封胜出声阻止,“你先行退下吧。”
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来,屋里昏暗,绿罗也无法窥探封胜的神情。
便只能屈膝行礼,退出了正屋。
*
封胜先进耳房冲了澡,只披着一件内衫,脚下无声,推开里间的门而入。
绕过曲屏,就见盼笑没心没肺地睡于床榻之上。
还是躺在里侧,朝内而睡。
秀发拢到了肩后,此时锦衾已经滑落到腰间,身上穿的内衫有些宽松,朝上的一面已经在肩头以下,在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的映照之下,愈发显得光泽绝伦,令人久久移不开眼来。
封胜矗立在曲屏边,停下了脚步。
凝视着床榻上的盼笑。
过了良久。
封胜这才走到床榻边,躺上床榻上后,也不盖锦衾,只是先缓缓闭上了眼。
他自是知晓如今不能将她怎样,且看她昨夜的推拒模样,就知其他更无可能。
只觉娶她进门来,似乎不止她不悦,就连他自己也备受煎熬,苦不堪言。
本想躺在床榻上,闭着眼,尽力忽视枕畔之人。
可不过片刻,封胜就张开了眼。
侧身双臂穿过锦衾,从后穿入她的双腋之下,把脸埋到她的后颈里,深深地闻了一口她头发里散发出来的香味。
顿时那股心中的憋闷散去大半。
接着继续深闻。
盼笑就是在这般情形下醒来的。
只觉上身被紧紧的勒住,身后贴着一个人。
且一直很是怪异的在她的颈脖处吸气,声音在静默的里屋,尤为清晰。
盼笑顿时惊醒,赶紧往外逃去。
“别动。”只听身后传来有些暗哑的声音。
盼笑这才停下挣扎来,这也不能怪她,是谁半夜被这般闹醒,都会吓的丢了七魂六魄不可。
不过封胜却很是诡秘,只觉他声音却别于平时,比之以往的冷漠要淡然些,可又似乎里面暗藏其他深意。
且盼笑能感觉到紧贴这她的身体越来越紧绷。
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