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你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方姨。”方氏连忙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握。
片刻之后,或许是方氏不断的呼唤起了作用。
身形僵立的玉娘,缓缓转过了头,双眼的目光慢慢聚集了起来,似乎过了许久,才看出握住她手的人是谁,淡淡一笑,喃喃唤道:“方姨。”
她的神色惨淡,脸色苍白的一如同一张白纸。
摇了摇头,又安慰道:“我无事,您别担忧。”
说罢之后,就埋下头来,极力掩盖住眼中的忿懑。
她煞费苦心筹划之事,当封胜知晓夏盼笑在他之前就与人暗通款曲,他向来傲世之人,知晓之后定是对夏盼笑嫌恶万分,气怒之下鄙弃休了夏盼笑。
却没想到,非但没有如她所愿,
且封胜看了那封信后,竟然没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艴然,句句袒护于夏盼笑,更无怪罪之意。
玉娘心慌了,这一切都太过匪夷。
是她想的太过浅薄,现下已然不是她所想轻易可以让夏盼笑离开慈州就能了断,
显而易见,想要斩断,必须从封胜这边着手。
可封胜岂是她能轻易改变之人,不然自己早就嫁给他了,何须等到此时。
而她唯一的依仗便是身旁的方氏。
故就算此时她心里烦躁,精神不安,但还是要强撑着先安抚好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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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你说这如何是好?”方氏嗟叹。
方才怒气冲冲赶到聚酆苑,想要为儿子出一口恶气,结果最后弄巧成拙。
让夏盼笑逮住了机会,这一夜的时间,她那个早已被迷得昏头晕脑的儿子,估摸随意让夏盼笑鼓捣几句,说不定又就此翻篇,蒙混了过去。
玉娘低下头,道“盼笑妹妹毕竟昨日才和封大哥成婚,封大哥多有爱护,也无可厚非。只是可惜方姨一片关怀之心付之东流,待过些时日,封大哥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而这番话并未让方氏心中闷懑有分毫的消减。
再过两日封胜就要离开慈州,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
倘若真如玉娘所言,要过些时日儿子才能醒悟过来,到那时就为此已晚了。
她也不愿以后的日子还要天天见到夏盼笑。
另夏盼笑就是个不守本分的,难道儿子不在军府,要她这个老婆子去守着不成。
此事万不可行。
“这事必须在胜儿离开慈州之前定夺。”方氏皱眉说道。
只是这会儿夏盼笑人已被封胜抱走了,她自是不会再冲去他们屋里,唯以明日再说。
抬头朝正厅的大门看去,这时进来两个婢女。
弯腰正要去清理地上的碎瓷,碎纸片。
方氏看着碎纸片,“等等,把地上的纸片全部收齐,给我看看。”
婢女一愣,也不敢多问。
赶忙应下。
也不先收拾地上碎瓷,匆匆把碎纸收集好,双手捧上。
方氏接过去后,一块一块看了看。
虽然被撕的碎烂,但只要多花点时间,这信纸应该还是能拼凑好。
这封信算是现下唯一的证物,可不能就这般被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