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绿罗把门闩上之后,青宁才服侍盼笑把脏掉的裙衫脱下。
今日方氏寿宴,裙裾厚重繁琐,青宁蹲跪在盼笑身前,伸手解开腰腹处的束带。
“你们有没有闻到熏香的味道?”一股香味窜进鼻中,盼笑扭头朝四周探去。
在案角遮隐处,此时放着一个铜香炉,絪缊袅袅,冒着青烟。
绿罗也顺着盼笑的目光看见了,满脸讶异,按说在屋里熏香不足为奇,但放在房里的角落,仿佛像怕让人察觉,显然是故意为之。
扭过头来,绿罗见盼笑娥眉微皱,神色凝重。
两人目光接触的一瞬间,
盼笑立马一手按住青宁还在解腰束的手,“别解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可惜为时已晚,就见蹲跪在地的青宁的身体在往下坠,倏然间就昏倒在地。
“青宁。”绿罗见青宁已昏倒,着急要上伸手扶住。
“快闭气,别闻熏香。”盼笑急忙用手捂住口鼻处,但薰香的味道早已吸入不少,这会儿脑中早已经晕眩了起来。
绿罗也好不到那里去,才伸手扶住青宁,就一头栽到在地。
盼笑掩住口鼻,也不过多维持了几息而已,身子早已摇摇欲坠,缓缓地也倒在了地上。
方才离去的婢女躲藏在隔间的房里,
一个粗壮的仆妇早已在此等候,见婢女进屋之后朝她点了点头,紧绷的心就落了下来,看来事已成大半。
两人屏息以待,估摸着薰香应该差不多已起了用,脚步轻微,走到那间房门外,轻声唤道:“夫人,夫人。”
屋里并未有人回声响应,应该是昏倒过去了。
婢女赶忙去推门,推了几下,却推不开,想来应该是从里闩了门。
无奈绕到屋后,想从窗户入内,却不想连推两扇窗,竟然也推不开,这会儿婢女,仆妇两人有些着急。
不知如何是好。
在寿宴上的玉娘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身后,久久没见婢女前来,心里早已焦躁万分,难不成没成事?
但即便没成事,婢女也早该前来禀知,怎会如此就不见人来。
这会儿玉娘坐立难安,见寿宴上位的方氏,已从站起身来。
老夫人离席,一众相陪的官眷皆放下手中的食具,跟在方氏身后,回到正屋。
方氏在簇拥之下,走在最前,几步之后,看身畔的玉娘并未跟上,回过看去,换了一声玉娘。
玉娘这才赶忙起身,追了过去,待回到正屋。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之久,站在方氏身畔的玉娘心急如焚,心不在焉的回着与她说着话的官吏夫人,眼睛时不时朝门外一瞥。
此时方氏正在夸赞玉娘从石阳县一路到慈州,细致入微贴心之举。
郡守夫人自然看出来老夫人对玉娘十分欢喜,也附和夸赞道:“没想到玉娘是这么可心之人。”
方氏含笑点头,看了一眼身畔的玉娘,把她的手拉了过来,轻轻拍了拍。
玉娘那里还有心思听这些,见方氏朝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