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最为重要的还是屋内的宗政臣。
而宗政臣不过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埋下头,毫无因她如今的样貌而有丝毫的意外神色,仿佛从未知晓她得过恶食症。
这种怅然之感,让公金罗原本焦急想要见到他时的激悦,瞬息之间化为乌有。
等了一会儿,公金罗就让邬元嬷嬷等人在屋外候着。
深吸一口气,脚下轻微入了屋,踱步到宗政臣案几旁,想着他不喜人打扰,自己这般冲了进来,定是惹恼他了,连忙说道:“我不知晓你在忙,这才贸然进来,你别气恼。”
宗政臣握住笔的手一顿,终于抬起眼,看了公金罗一眼,淡淡地问道:“帝姬来此,是有何事?”
公金罗心脏狠狠地一阵抽搐,宗政臣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态,对她亦是如此,不管因为他而得了恶食症,还是她离开上京,他对她永远是持之有度。
宗政臣等了片刻,见公金罗双眼直直看着他,久久未回话。
微微皱起眉头,也不再看她,埋下头又看着手中的文书。
公金罗心灰意冷,怨懑问道:“宗政臣,你到底为什么不愿娶我?”
宗政臣忽然后悔没有阻止臧拜去慈州救回安德帝姬,这才回来不到几个时辰,就冲到他院落来,倘若是其他旁人,早已遣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奈何她是大周国的帝姬,只能耐着性子。
他无法理解她脑子里整日都是这些所谓的痴云情爱,更无意和她纠缠此问题。
“如今我恶食症也痊愈了,这次回了上京,就禀明父皇,下旨成婚可好?”公金罗凑近到宗政臣身旁,把心里想说的话脱口而出。
宗政臣放下了笔,“陛下不会允诺此事。帝姬回上京还是听陛下之言,选驸马成婚。”
“我不要选其他人做驸马,我只想嫁给你,宗政臣。”公金罗气息浮荡,因情绪高昂满脸通红。
宗政臣看了一眼敞开的大门,此时臧拜身靠在廊柱上,目光直直看着屋内。
公金罗那里知晓她这般乞求的样子已落入他人眼中。宗政臣再转头看向邬元嬷嬷。
邬元嬷嬷浑身一凛,帝姬在上京之时,有一阵子就老往相府跑,她自是多番劝阻,但就算安德帝姬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终究不过是奴才,安德帝姬闹得厉害了,她也不敢叫人把帝姬拘在宫里。
最后不知是宗相向陛下说了什么,陛下下命不准帝姬随时出宫,这才消停下来。
见他神色,邬元嬷嬷赶忙从门外走了进来。
公金罗这会儿只想着向宗政臣表露情谊,口里接着说道:“我知晓你不愿当驸马,那我嫁到宗家当你夫人。”
邬元嬷嬷脚下一顿,暗叫不妙,帝姬怎越说,这话越不妥。
挽住公金罗的手臂,“帝姬,宗相公事繁忙,还是回去吧,不要叨扰宗相了。”
公金罗侧身,有些愕然,正在情绪激昂之时,万没想到邬元嬷嬷这时怎么进来了。
回过头去,才发觉大门敞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