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笑已褪去厚重裙裾,身着绞缬绢裙,发髻无钗,整个人朴实无华。
愣了片刻,几步走了过去,目光在盼笑的身上来回扫视。
看着这身装束的盼笑,有些难以置信,难道儿子封胜真得把她休了?
盼笑听到朱管家唤方氏时,就把目光转向这边,这会儿看到方氏诧异的神色,她面上还是很平静,没有半点外露的情绪。
方氏看着盼笑心平神和的样子,微凝了眼开口:“我儿真把你休了?”
盼笑一听,心下一宽,原本还担忧方氏如之前那般讥刺她几句,见她面色恍然,目光里皆是疑惑,看来不过是来确认一番而已。
于是点了点头。
方氏瞪着眼,怔愣了一会儿,蹙起眉头,问道:“是什么原因?好好的胜儿怎么突然要休了你。”
盼笑这会儿只想快些离开军府,面对方氏的质问,实在没有心思回答。
微一侧脸,目光盯着那扇大门,这已经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方氏见夏盼笑一副神游的样子,那里有半分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扬了声音:“是不是你背着胜儿做了什么龌蹉之事,被我儿发现了?”
她此话一出,盼笑这才扭过头来,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微顿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方氏见她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那里有成了弃妇后的悲戚之感。
再想到昨夜玉娘所说的她石阳县的确有一个相好,心里顿时醍醐灌顶,只怕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想回石阳县和她的相好双宿双飞。
只可怜她的儿子,遇到她这腼颜不知耻的女人,这会儿只觉瞅着她极为不顺眼。
“既是这般念你的相好,当初为何诱我儿,还厚颜无耻嫁进我封家。”
盼笑心里苦笑,这方氏,看来真是对她成见颇深,不过以后她们之间也不会再有牵连,她也无意再这事上纠葛。
见她眸中带着怒火,盼笑抿了唇,最终还是回了一句:“我说再多老夫人应该也不会信,何不直接去问他。”
朱管家在身后看着两人这一来二回,说出的话可都不是些好言,顿时有些心颤,等会儿家主回来,见到此状,只怕他这管家也不用再当了。
于是冒着被劈头盖脸骂一顿的情形下,匆匆走到盼笑和方氏的中间,脸上抖出一丝局促的笑意,朝方氏说道:“老奴已经遣人去寻爷回府了,估摸就快回来了。”
待朱管家刚说完这番话,就听到军府大门外,一阵马蹄声,骑着高壮马驹,玄衣黑靴的男人映入眼帘。
亲卫几步走下台阶,去牵住马,封胜翻身下马,敛着心神入了府门。
目光似乎根本没有落到盼笑身上。
但那脱去厚重裙裾的人,一身红白相间绢裙,腰宛如尺素,沉静娟婵的韵致不过一眼,全悉数落入他的眼里。
方氏见封胜回来,也不再看盼笑,侧过身朝前走去,问道:“胜儿,你真把她休了?”
封胜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