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点了点头,转过身来,道:“言之有理,虽我递上去的案牍没有回音,但难保不是这中间出了差池。”
夏进良眉头紧紧的皱着,显示极是不苟同此定见。
张大人眼见身前的夏进良神态凝重,叹喟道:“进良,我也知你心中有所顾忌,可如今处境极为困难,绝非犹豫的时机,倘若错过,悔之晚矣。”
梁教谕静默在旁,凝神听了一阵,也觉张大人所言甚是,于是点点头,附和道:“事不宜迟,还是尽快上路去益州为妥。”
夏进良心中到底是不宁,看着身旁的盼笑。
迟迟无法开口允下。
“这一趟益州之行,我们几人当中谁去最为恰当,进良你心中应该也是知晓的。”张大人说道。
言毕后,夏进良阖上了眼帘,张大人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一时噎得无话。
在场的几人,去益州的人选切实是盼笑最为适合。
沉吟了片刻,目光定在盼笑身上,说道:“我和你一起去益州。”
盼笑听了,立刻摇了摇头,“娘现下病着,嫂子在家中照看,倘若我们两人一起去了益州,只怕爹爹这期间在狱中出事都无人照应。大哥,你必须要留在石阳。”
夏进良恍然,望着自己的妹妹,至从她回到石阳县,整个改柯易叶,青涩尽去,已然自惟至熟。
迟疑了下,最终点头应下。
张大人见夏进良终于松了口,又继续说道:“我也认识益州的一些官吏,我亲笔手书一封,寻个说客去游说,只要最后能见到孙继权的扈下,想来说服并非难事。”
盼笑微微的扬了扬眉,眸光烁闪,“那太好了。”
她还在担忧如何进衙署里见孙继权,这会儿张大人就解了眉睫之困。
张大人呼的一下站起身来,匆匆去了书房,把信写好之后递给了盼笑,又再嘱咐了一番。
盼笑午膳也未吃,就上了马车,赶往益州。
*
三日后,在黄昏时分,盼笑到达了益州。
才入了城,寻了一间离衙署最近的客栈。盼笑从马车走了下来,扬起头来,一片一片的雪花飘飘扬扬,缓缓落于脸庞。
“夏娘子,这条街的尽头就是衙署。”车夫去栓了马车后,走到盼笑身旁,用手指了指她的身后。
盼笑回头,望向远处。
此时已经是最为寒冷的严冬,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大地像铺上了一层白色毛毯,一深一浅的脚印,不过一瞬,就已殆尽。
云霾笼罩在益州的整个上空,灰蒙蒙的。
客栈外那光秃秃的树枝裹满了白雪,一阵寒风凛冽吹过,摇曳不定。
车夫缩了缩颈脖,颤抖着身子,捂着双手在袖兜,寒颤的说道:“这鬼天气,冻死个人,夏娘子还是快些进去吧。”
那一股股冷水直灌入衣襟,凉飕飕的,吹得人心寒。
盼笑用手攥着裘衣的襟口,入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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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盼笑心急如焚,但此时已近黄昏,也只能等到第二日。
才让车夫把张大人的信送往说客处。
到了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