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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濮阳自放在案几上的银锭,原本耸立的眉头,抚平而下,虽然心中觉濮阳自只留二十两还是为实少,但也不好再吊着脸。

濮阳自见胥杜神色,知晓他这是搁置依允,于是拱手行揖,道:“就不搅扰胥大人,敝人就告辞了。”

胥杜摆摆手,不以为意的站起身来,回了一礼,“濮大人,慢走。”

朝门外扬声:“送客。”

管事急忙趋着身从外走了进来,应了声后,朝濮阳自客套的说着:“濮大人,请。”

常理应是胥杜亲自送客,但显然他对濮阳自不满,故敷衍了事的就让管事去送人。

这般翻脸不认人的作态,濮阳自也无暇在意这些,颔下一首,转过身就出了正堂。

胥杜眼含深意的看着濮阳自的背影,静了片刻,又看向濮阳自留在案几上的银锭子,嘴角泛起一抹讥讽,这濮阳自此举可不止怪异而已。

濮阳自这一头出了胥杜的府邸。

就匆匆朝盼笑所住的客栈而去。

*

昏暗的夜色里,突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声,盼笑立在窗边,这里正好可以看到客栈里的院落。

如今到了益州已是第三日,而事情却毫无进展。

心中的惶恐挥之不去,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趟益州之行只怕不会顺利。

忽然敲门声响起,盼笑回过头去,但并未动身。

“夏娘子,可是睡着了?”车夫见屋里没有亮灯,以为盼笑已睡下。

盼笑听到是车夫,去开了门,把车夫迎进屋来,连忙问道:“那封信衙署可有收?”

“我在衙署外守了一日,那守门的亲卫根本不让我靠近,递的信也不收。”车夫回道。

除了请濮阳自寻说客之外,她自是不能坐以待毙,故才让车夫把她亲笔所写的信送到衙署去,盼笑没想到,见孙继权竟然如此艰难。

一时间让盼笑心有些恍惚,似乎一切的通道都无出路可寻。

车夫见身前的夏娘子又陷入了思绪,心中自是叹息,见天都黑透了,可屋内都还未掌灯,想来她只怕晚膳都没吃,就一直在房里候着。

也没出声扰乱,几步走过去,把案几上的烛台点燃。

顿时幽暗的屋里亮了起来,盼笑看着那微微晃动的烛火。

送信去衙署这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现下唯一只剩下濮阳自这条门路。

车夫点燃烛火后,转过身来,“夏娘子,我去端些吃食上来。”

见盼笑点了点头,正要转身出去,就听到门外一阵脚声近了过来。

虚掩着的门被推来,就见濮阳自走了进来。

盼笑忙迎了上去,问道;“大人,是不是能见孙继权了?”

濮阳自见盼笑着急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停滞。

盼笑只瞧了一眼濮阳自的神情,就知这事又没成。

濮阳自把怀中的银锭子递回给盼笑,“用了里面二十两的银锭。”这话说完,就见盼笑抬起眼,不解的看了过来。濮阳自顿了顿身,又开口解释道:“那僚属胥杜倒是应了下来,可是孙大人没在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