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杜善于谈笑,对于投机取巧之事向来是得心应手,故一路吏道通达。虽是孙继权门下僚属,但能言善道,也深受益州太守器重。
统帅前来视察,孙继权又不在益州。
自然而然由太守充茗卓来负责接待封胜。
充茗卓做为太守自是非常重视,亲自去城门迎了统帅,原本想邀请进住太守府邸。
但见到统帅时,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眉眼里俱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目光森严,看上去就特别不好相处。充茗卓提拔上来当太守之后,还未见过统帅,故并不知封胜的喜好。
原本有讨好之心,但见状,那里还敢多言,一直神色紧绷的送统帅去了驿舍。
回到太守府邸后,想着还要设宴款待,又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统帅,且惊且惧的过了一夜。
后想到胥杜概是会鉴貌辨色,翌日,一大早就遣人去把胥杜叫来,把设筵席的事交由他负责。
胥杜作为僚属,对接待设筵的事习以为常,又知是款待统帅,更是大喜如此好的差事落在他的头上。
再加上濮阳自这的一笔横财,可谓是逞心如意。
他原本有些着难该如何让濮阳自的小辈混进筵席,但知是女子后,所谓的问题都迎刃而解,筵席上,送几个美人儿相陪,太过平常的事情了,到时候让她装扮成家姬就可送进驿舍。
濮阳自听到之后,没有立即应下,这事还是要回了客栈后,先询问盼笑是否愿意。
胥杜也没有多为难,让濮阳自先去问询。
复想了下方才在衙署外见到胥杜之事,濮阳自斟酌了一番,虽让她一个良家女子扮成小姬去陪酒助兴着实不妥,但这也是现下唯一可以见到统帅的蹊径,且看她此时满目消沉的模样,当机立断决议还是把胥杜的安排告知她,让她自己做最后的抉择。
想通透之后,缓缓转过身来,朝盼笑看去,“今晚太守要在驿舍设筵席,款待统帅,由胥杜来负责筵席之事,到时候可安排你扮成家姬到筵席。”
盼笑目光一顿,设筵之时,有家姬相陪乃稀松平常的事,倘若能以此身份先混进驿舍也未尝不可。
“我并没有立即应下胥大人,想先问问你意下如何?”濮阳自见她面色如常,于是又继续问道。
盼笑立马点了点头,“这有何不可,只要能进去见到人就行。”
濮阳自见她毫不犹豫的点头。
眉头微微上扬,略微迟疑了下,还是开了口,语重心长的道:“你这样贸然去了筵席,就算见了统帅,他也不一定能信任于你,倘若再问责下去,你可知晓将受到何苛责?”
盼笑长长吁出了一口气,颔了下首:“小女知晓大人的担忧,但无论如何,这驿舍我必然是得去的。”
濮阳自沉吟了会儿,点了点头,“那我去回胥大人的话,你也先行准备一下。”
说罢之后,就要转身而去。
盼笑连忙出声唤道:“大人,等等。”
濮阳自骤然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