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非心谤,她那里是不想早些去问,只是知晓他定然不会轻易松口。
后来她见天色暗了,委实等得太久,才忍不住让亲卫去问问。
而他这般问,倒是成她得不是了,见他一副凛然的面孔,无奈的回了一句,“你来军营自是有要事要做,我怕叨扰。”
封胜斜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眸光闪躲,一看便知并非真心话语。
车舆的一侧,嵌了长榻,这几日入夜之后,盼笑都是睡在此处,这会儿她让封胜抵住只能依靠着车壁,几乎没有可以移动的空隙。
过了片刻,身旁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盼笑瞅了一眼长榻,便起了身,就往长榻而去。
这几日赶路,两人都没有像此时这般独处过,封胜进了车舆后,暗香扑鼻,紧靠而坐,难得的惬意。
忽然她站了起来,朝长榻走去,他伸出手一扯,把人往回带,“你去哪。”
盼笑的襟口一紧,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跌了回去,整个人已坐到了他腿上。
失去平衡的盼笑,满心慌张,两只手从大氅里探出,攥住了他的手臂。
封胜也没想到她会跌坐了过来,只是人已都在他怀中,也顺势将她拥扣住。
见她惊吓的出了神,眼睛乌圆,流光烁闪,下颚陷入裘绒里,更显得窄小。
在他怀中更是小小的一团。
盼笑身子一晃,人也缓了过来,连忙想从他腿上下来。
可是在她腰上的手箍得紧,她动了一下,就感受到他又朝他的怀中拉近。挨靠住后,只觉他整个人都僵硬无比,尤其箍住她的粗壮胳膊。
挣脱了片刻,只觉呼吸不畅,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他垂目盯着她,双眼里遮掩不住的灼人。
也不知他看了多久。顿时心底一凛,稳了稳心神,“这儿窄,坐不开,我还是去长榻上坐着吧。”
这话说完之后,就见一直盯着她的男人,终于移开了视线,朝她方才坐的位置看了一眼。
封胜幽幽的瞧了一眼,又移开了。也看出余留的那点儿间隙的确挤人,他方才坐下也没有多想,这会儿看她绷直着身,满存戒心,极为谨慎的不想触碰到他。
顿时觉得意兴阑珊,没了方才那份惬意,自然也失了兴致。
环扣在她腰间的手一松,微倪长榻一眼,“你过去坐吧。”
盼笑如逢大赦,立马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掠过他的脸上,见他面色又沉了下来。
也不去招惹,一板正经的坐于长榻上。
好在军营离石阳县城不远,车舆缓缓前行,走了一阵,便听到外面传来阵阵沸反盈天的声响。
县令顾承嗣等官吏早已在城门外相迎,见远处驶过来的一行人马,纷纷朝城门口走去。
待车舆到了城门边,顾县令带着一众官吏上前见礼。
车外传来声响,听到齐声高呼恭迎统帅后,封胜就从车舆里下去了。
盼笑见他出去后,松了一口气,方才她坐到长榻后,这车舆里就莫名有些低闷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