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古董羹里放。
坐在对面的奚氏,一脸笑意盈盈的盯着盼笑脱下来的狐肷褶子大氅一眼,“笑笑,嫂子说的是不是有理,这狐肷狐肷大氅保暖得很,你这才披一会儿就有些热来受不住,不穿那才可惜。”
“为何不穿?这狐肷大氅好好的,又厚实,正是寒冬腊月的时节穿。”柳氏听了奚氏之言,转过头朝那件狐肷褶子大氅看去。
看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头,嘀咕了一句,“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前年儿笑笑生辰收的。”
这银狐所做的大氅世所罕见,柳氏提了这一茬,坐在圆桌上的几人都想起了一件事来。
奚氏经由柳氏这话一提,登时懊悔自个儿多嘴,犹记得这狐肷褶子大氅似乎就是笑笑被那人掳上梦查山之后送来的,虽然送来的人没透露出是何人,但当时笑笑的神情,想来八九不离十就是封家那位送来的。
今日下晌,她换了衣裳之后,就到南厢去找笑笑,当时见她还披着那件湿掉的银鼠大毛氅,想起早晌的时候,帮着她拾掇旧衣时,看到箱箧底压着一件狐肷褶子大氅。
让笑笑别披银鼠大毛氅,把狐肷褶子大氅拿出来披时,那会儿就觉得她神情有些异常,先推却了一下。
若不是她劝解几句,笑笑应当是不想换成狐肷褶子大氅的,此刻一回想,难怪不愿,这狐肷褶子大氅再好,但送它的人却也算得是笑笑的旧物,睹物思人,惹人伤怀。
奚氏有些自责,这会儿柳氏说完这番话后,登时都噤了声,纷纷看向了盼笑。
盼笑被瞧的浑身不自在,且经由嫂子奚氏提及这狐肷褶子大氅,她原本抛出脑后的某人又窜进了脑海里来。
一下子觉得圆桌上的菜都不美味了。
柳氏想起这狐肷褶子大氅的由来后,立马反应了过来,看盼笑放下筷子,赶忙岔开了话,“笑笑,明日一大早就要去柳家村看望外祖父,今夜就别守岁了,早些歇息,可不能赖床。”
“娘亲,我什么时候赖了床。”盼笑心里正在游神,听柳氏说着打趣话,估摸怕提及狐肷褶子大氅惹她伤怀,但她并非是因封胜送的不愿穿。
那银鼠大毛氅还不是也是那人的,她当时只是觉得这狐肷褶子大氅压箱底差不多一年多了,若不是嫂子奚氏翻出来,她都快给忘记了,这么久的时日都未拿出来过,虽然看着表面是清尘无染,但石阳县地处西南,湿气重,这狐肷褶子大氅内里恐怕早已污七八垢。
她自是嫌弃有些脏,所以才不愿换上,可这会儿见一桌子的人都眼露关怀之色。
让她面上一僵,且母亲柳氏也岔开了话,说些打趣话,她当然就顺应而下,转了话头来。
就这般年饭再吃了半个时辰,盼笑就称吃撑着了肚,实在是吃不下了,就先行回了她的屋中。
柳氏因年饭上的那一茬事儿,以为女儿触物伤情,也没多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