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这一天,苏星晖一大早就开车和余高山一起去了江城,他们先到了江城大学,给秦教授拜了个年。
秦教授老两口都在家,他们的儿女回来吃了一顿年饭,又都各自去忙了,都不在家。
看到苏星晖、陆小雅抱着孩子来拜年了,秦教授夫妇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秦教授的老伴把苏维桢抱了过去,稀罕得不得了。
苏星晖和陆小雅在秦教授家里也很自在,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一点儿都不拘束。
坐了一会儿,苏星晖道:“老师,我还要去好多家拜年,就让小雅带着孩子呆在这里吧,我一个人去拜年就行了。”
苏星晖在江城还有好多亲朋长辈,拜年差不多要花一天,要是把陆小雅和孩子带上,苏星晖怕把娘儿俩给累坏了,让她呆在秦教授家里是最合适的了。
秦教授欣然点头道:“好,就让小雅跟孩子呆在我家里。”
秦教授的老伴问道:“那你中午回来吃饭不?”
苏星晖道:“中午可能回不来了,晚上争取回来吃饭吧。”
秦教授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苏星晖一家晚上要住在他家了,他点头道:“行,那晚上等你吃饭。”
苏星晖下了楼,余高山正在楼下等着他呢,两人各自开车,开向了江城农业大学。
自己开车还是方便得多了,不一会儿就到了农大,他们直接把车开到了饶教授家楼下,然后提着礼物上了楼。
他们敲响了饶教授家的门,饶教授亲自开的门,看到苏星晖和余高山一起来拜年,饶教授很是高兴,连忙把他们迎了进来。
现在苏星晖已经不在湖东省工作了,跟饶教授在工作上已经不打交道了,可是他还是跟往常一样给饶教授拜年,而余高山同样是每年都来拜年,这份情意也是让饶教授十分感慨。
饶教授让两人坐下,饶师母给两人沏了茶,对苏星晖道:“小苏,小余,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啊。”
苏星晖笑道:“师母,我今天还有好多家要拜年,可能不能在这里吃饭了。”
饶教授知道苏星晖说的是实情,他笑道:“那你就多坐一会儿。”
苏星晖道:“今天确实要多坐一会儿,我高山哥有事要找您商量呢。”
饶教授道:“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尽管说。”
余高山道:“饶教授,是这样的,星晖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是让我开一家农产品深加工的厂子,不过我没有技术,所以就来向您求援了。”
饶教授道:“那这是好事啊,我们学校在这方面确实有不少已经成熟的技术,只不过还没有形成产业化,这些技术都躺在实验室里睡大觉呢。”
江城农业大学在农学方面在全国都排得上号,他们的科研实力十分雄厚,在农产品加工方面确实有不少成果,可是国内在将科研成果产业化方面做得很不够,所以许多大学的许多科研成果都被束之高阁,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而农产品深加工这个领域在国内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现在敢于在这个领域投资的人还不多,所以这些技术更是无人问津了。
科研成果不能产业化,这就是一种浪费,这些技术往往在研究出来之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有人认识到它的价值,可到那个时候,这种技术可能已经过时了。
不能产业化,让这些科研成果得不到回报,让国内的科研机构往往后继乏力,缺乏资金投入,也让他们不能持续产出成果,这就是一种恶性循环。
所以说,现在不但是余高山需要这些成果,江城农业大学也很需要将这些成果产业化,无论是以什么方式,都能有资金投入,让他们持续产出科研成果。
所以,双方算是一拍即合了。
余高山见事情这么顺利,他当然也是很高兴,他对饶教授道:“饶教授,那这件事情就拜托您帮忙了。”
饶教授道:“这个没话说,别说是你们,任何一个人来谈这个事情,学校都会欢迎的。”
在这个问题上,双方谈得很投机,很快,余高山便和饶教授约定,过几天学校正式上班之后,饶教授就会带余高山去和校领导谈这件事情。
饶教授问道:“那你准备把厂子建在什么地方?星晖现在当县长的那个地方吗?”
余高山道:“星晖说让我把厂子建在彭家湾镇呢。”
饶教授点头道:“彭家湾镇是个好地方,在那周边,农产品的供应十分充足,交通又发达,原料供应上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产品的运输也很方便,附近还有江城这么个大市场,星晖的眼光没得说啊!”
余高山道:“是啊,他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听他的,不会有错的。”
饶教授又问起了苏星晖在崇津县的情况,苏星晖把自己在崇津县的一些情况告诉了饶教授,饶教授赞叹不已。
坐了大半个小时,苏星晖和余高山便起身告辞,饶教授知道苏星晖忙,便也没留他,两人离开了饶家。
下楼之后,余高山道:“星晖,我给你买一部手机吧,现在手机越来越便宜了,你没有手机,联系你太不方便了。”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现在苏星晖还是只有一部呼机,可是这呼机又不能漫游,他现在在江城,别人就没办法联系到他了,有时候一些大事都有可能错过了。
苏星晖笑道:“高山哥,手机不用你买,我过完年就去买一部。”
余高山道:“行,那你到时候把号码告诉我就行了。”
两人便在楼下分手,余高山回家去了,而苏星晖还要给罗教授和黄教授拜年。
给罗黄两位教授拜了年,苏星晖开车去了省委大院,先后给施德佑和万阳波拜了年。
在万阳波家的时候,万阳波本来想要留苏星晖吃饭的,可是苏星晖还是婉言谢绝了,他说自己还有好多地方要跑,今天一天必须要跑完,明天要去秦西省呢。
万阳波知道,苏星晖说的都是实情,他也就没有挽留苏星晖了,不过他主动说让人给苏星晖买两张到西都市的机票,这个好意苏星晖领了,这种事情万阳波要办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太方便了。
这年头航班数量有限,万一他自己临时去买票,买不到那可就麻烦了。
这天中午,苏星晖是在翁国英家里吃的饭,姜朝阳也在这里,苏星晖来之前,就给姜朝阳打了电话,说今天一起在翁国英家聚一聚,因此,姜朝阳今天上午就来了,一直在翁国英家等苏星晖呢。
三个意气相投的好朋友,在翁国英家好好喝了几杯,当然,苏星晖由于要开车,没有喝酒,而是喝的饮料,翁国英和姜朝阳是喝的酒。
酒席上,苏星晖问了一下翁国英湖东省的堤防设施情况如何。
翁国英说,这几年湖东省在堤防水利设施上投入很大,对有安全隐患的堤防都进行了整治,绝大部分江堤湖堤都能抗五十年一遇的洪水,有少数地段,比如上俊县的江堤,足以抵抗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
听了翁国英的话,苏星晖稍稍松了一口气,今年就将迎来一场百年难遇的特大洪水,而湖东省的准备已经比他的前世要充足得多了,相信在这一世,这场洪水带来的损失一定会小得多吧。
姜朝阳说,翁国英为了湖东省的堤防建设,这两年简直是操碎了心,他走遍了湖东省的每一段堤防,对堤防质量进行检查,为此还得罪了无数人。
苏星晖当然知道,要想搞好这项工作,就必须要得罪人,以翁国英的性格,更是容易得罪人了。
看着翁国英变得又瘦又黑,苏星晖道:“翁大哥,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翁国英洒然一笑道:“没事,我身体好得很,吃得睡得,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搞水利这一行,总是要晒黑的。”
苏星晖道:“总之,翁大哥,工作别太拼命,你还有嫂子和侄儿要照顾呢。”
翁国英的儿子现在忧郁症好了许多了,现在已经可以跟他们同桌吃饭了,翁国英爱怜的看了看妻子和儿子,他点头道:“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注意身体的。”
虽然翁国英说他会注意身体,可是苏星晖知道他的性格,他真正工作起来是非常拼命的,而今年又有这么一场特大洪水,指望他注意身体那是不可能了。
苏星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希望翁国英的身体能够顶得住吧。
姜朝阳笑道:“你还说国英呢,你自己不也是工作起来不要命?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苏星晖愣了一下,他又跟翁国英和姜朝阳对视了一眼,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是啊,他又何尝不是工作起来不要命呢?而姜朝阳何尝又不是如此呢?他在采访中挨打都不止一回了。
没办法啊,在中国,想要真正干出一番事业,就不可能悠哉悠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