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17岁》杂志社的一个记者来到s外景地,采访了米迦乐和海顿潘妮蒂尔。剧组的宣传人员给了杂志社一些角色剧照和宣传照,杂志社的摄影师还拍了一些探班照。由于剧集里啦啦队长与米歇尔处在一种微妙的既是敌人又是迫不得已的盟友的状态,记者让两人摆出了一副针锋相对的敌对神情。
她们觉得非常好玩,一边拍戏一边嘻嘻哈哈做完了访谈。
杂志在12月的圣诞特别专辑里刊登了米迦乐和海顿潘妮蒂尔的采访,在12月的正式刊里刊登了米迦乐与泰勒等其他模特的时装照片。
汤姆威斯多姆特地买了两本这种他以前从来看也不看的青少年时尚杂志,等米迦乐过来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翻看。
采访写的比较有趣,文字轻松活泼,配有若干剧照;两人的访谈占据了内页的4个页码,这也算是相当醒目的了。
时装平面照则是让汤姆威斯多姆惊艳。
他一直对米迦乐的外貌没有太过准确的评价,可能是娱乐圈确实美人太多——他自己长得也十分标致——所以一直只觉得她是个秀丽可爱的少女,从不觉得她有多美丽。
而且他也不喜欢像是被人打肿了眼的烟熏妆,但配上潮流品牌的不羁风格、精致夸张的妆容,以及专属年轻人的青春气息,光滑的铜版纸上的少女,有一种难以言述的美。
他们坐在沙发上,米迦乐光着脚,舒舒服服的窝在他怀里。她的头发带有一丝水果甜香,整个人清新得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一片绿叶。
两人各用一只手拿着杂志,米迦乐负责翻动。他们都没有说话,将这12个页码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其中米迦乐的照片有6张,她脸上那一抹鲜红唇膏特别显眼。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好看吗?”
“好看。”他低声回应。
“我漂亮吗?”
“漂亮。”
“你喜欢我吗?”
他吻她的头发,“当然。”
“那,你做我的男朋友吧。”
他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后他说,“好。”
12月,扎克施耐德给米迦乐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来看《300》的小型试映会,给了她两张票。《300》的上映档期定在次年的3月初,现在正是开始宣传的好时机。
米迦乐对汤姆威斯多姆说:“我不能带你一起去,我担心届时我会笑抽筋。”
她同查尔斯陈一道去了试映会。
到了那家小影院才知道,这是提前给杂志报纸记者以及一些网络新媒体撰稿人的宣传试映会,人数不太多,试映会之前有一个小小的自助餐会。
扎克施耐德是风度翩翩的新晋大导演,说话风趣幽默,他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然后游刃有余的应酬着各方人士。
他看见米迦乐,扬手叫她过去,向她介绍了几个知名杂志的记者。“这是,拍摄300的时候,她是我的得力助手,现在是加州艺术学院的学生。哦,你们知道gyun的,这是lin的师妹。”
米迦乐同他们一一握手,大方沉稳。其中一人也是华裔,对她特别有好感,“啊,是的,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出演那个剧集,你在剧里是叫米歇尔是吗?”
米迦乐笑微微的点头。
“我很喜欢那部剧。”
噢,当然,《英雄s》简直是匹黑马,是当年新剧最佳,收视一路高企。
几个记者都赞叹s有多么出人意料,以及制作精良,以及故事性上佳等等。等进了放映厅,那人还同她说,希望将来能看到她出演大电影。
扎克施耐德说:“哦,她会的,很快你就会在大荧幕上见到她。”
《300》是第一部彰显了扎克施耐德独特的审美观的电影,所使用的大量慢速镜头以及油画般的精致画面震撼了所有观影的观众,血浆也抛洒的很是慷慨,全片充斥着一种血腥残酷的暴力美。
试映会结束,米迦乐诚挚的向扎克施耐德祝贺,认为影片一定会大获成功。扎克施耐德也相当满意观众们的表现与赞誉。
人人都被震撼到简直不知说些什么赞美的话才足够表达。
“s之死拍得美极了!”米迦乐这么跟汤姆威斯多姆描述,“画面简直精致得令人每一秒都赞叹不已,每一帧都可以当做油画一样挂在墙上。实际上海报反而不怎么能体现这部影片的暴力美。”
“好看吗?”他问。
“好看!满屏铺天盖地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画面也美得无可挑剔。”米迦乐给了十分肯定的回答,“这种影片就应该去影院看才过瘾。”
“你喜欢这部电影吗?”
“当然了。”米迦乐奇怪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一部参与制作——嗯好吧严格的说就是打杂而已——的影片,而且你有出演重要角色,我怎么可能不喜欢?我跟你说,你真应该也去看看,真是拍的特别特别好,我真是爱死扎克了!他把你拍的特别美。”
“你啊。”汤姆亲昵的点点她鼻尖,“你总是把一切都说的那么美好。”
查尔斯陈写了一篇花团锦簇的电影评论,刊登在洛杉矶当地最大的中文报纸上,盛赞了扎克施耐德的暴力美学与他的《300》所表现的视觉艺术。米迦乐给扎克施耐德寄去了当期的中文报纸。
12月是考试季,各门功课陆续开始期末考试,米迦乐整整两周都在忙着考试。
她是很细致的人,复习功课、作业、论文,安排的井井有条。
但还是出了问题:有一篇很重要的论文,截止期前一天交上去,第二天教授便打电话叫她过去,严厉指责她抄袭——在她之前,有一份几乎相同的论文已经交来。
米迦乐满脸通红的从教授办公室出来——她从没试过受过这种羞辱。
她也没有辩解,只是说,弄错了,请求能宽限24小时,她会交上来一篇新论文。
教授根本不相信她能及时交上,但也还是同意了。
她没回宿舍,驱车赶回市区她的公寓,路上打电话给查尔斯陈,叫他带了他的笔记本电脑过来。
查尔斯陈问:“有人偷了你的论文先一步交上去?你可以同教授解释,你一向作业做的那么好,没理由教授不信你。”
“你是没上过美国大学吗?”米迦乐翻白眼,“我当然不会认错,也不会自认抄袭的。我这么勤奋的做功课找资料写论文,不是给那碧池当梯子的。”她气得要命。
“是谁干的?”
“还能有谁?教授没有说名字,但我想嫌疑人应该不会很多。”
“你同屋的那个?”
“我有时候会把手提电脑放在宿舍里,但我一般都是锁起来的。”
“她偷了,不是,是偷看了你的电脑,偷了你的论文。”
“啊,奇怪,她应该不是那么笨的人啊。”
“管他呢。总之她的嫌疑最大。”查尔斯陈摆出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捏着手指,“要不要我带人去揍她一顿?”
“打她有用吗?再说,你好意思揍一个女孩子?”米迦乐头也不抬,噼里啪啦的敲键盘。
“有什么不好意思啊?咱俩谁跟谁?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我不揍死她!”
“得了,你也就是嘴巴厉害。去给我做饭吃,我饿死了。”打发他去做饭。
但这个公子哥儿哪里知道什么叫做饭,只得打电话回家,叫他家酒楼伙计送餐过来。
晚上,汤姆威斯多姆过来,吃惊的见她在写论文,之前她都是从容不迫,工作学习两不误,他从没见过她赶。查尔斯陈把米迦乐交付给他,赶回家看爷爷。陈爷爷最近精神越发不济,查尔斯只得又搬了回家。
“还有多少没写?”
“快了,马上。”
“喝咖啡,还是茶?”
“茶,那罐绿茶,加薄荷水,薄荷放咖啡壶里煮一下。”那就是用薄荷水来泡茶,新奇的饮茶方式。
汤姆去泡茶,过一会端来,她已经伏在键盘上睡着。
汤姆威斯多姆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要唤醒她。
过了半小时她自己醒了,“啊,我怎么睡着了?”责怪他,“你怎么也不喊醒我。”
“作业而已,不用那么拼命吧。”他和气的说。
“要命。不是作业的问题。”她摇头。
喝了提神醒脑的薄荷茶,她又再接再厉,半夜2点终于写完论文,又花半小时检查一遍,修改了几处细微用词,电邮给了教授。
汤姆威斯多姆一直在客厅看书。她这里什么都不多,就是书最多。本来是说上了大学住宿舍不怎么住公寓,最好是把公寓转租出去。但一来她觉得再找房客十分麻烦,二来她东西又多,不想搬来搬去。好在凌东云答应支付她房租。
她看书很仔细,也很爱惜书籍。她在书里做笔记,用自粘便条纸贴在书页上。除了大量英文的电影类专业书籍之外,还有很多英文小说;德文的主要是小说,以及一些哲学类书籍;还有少量的漫画,以及很多中文书籍;认识了格温李之后,还自学了法语。她的书已经多到放满了三个组合书柜,还放得到处都是的地步。
汤姆威斯多姆就没见过这么爱看书的年轻女孩,她根本是个异类。
但又不像那些呆头呆脑的书呆子,从外表看,她完全是那种在学校里最受欢迎的社交热门人物,人美(只要有60分就可以经由其他方面补足到90分),性格好(这肯定是假象),穿戴时尚格调高,会花钱,有钱花,能应付一大堆男生而不至于让他们打起来。
他曾经关心过,她是否能适应美国的大学生活。她的回答是,学校里中国来的学生也不少,而且美国同学看不出来她是从中国来的,因为她口语顶呱呱,还混娱乐圈。在因为拍戏不能去上课的时候,有大把人愿意借出笔记给她,还有人会帮她录下上课内容,下课就会发到她电子邮箱里。有舞会的时候,都是抢着先来约她。
所以你看,她跟同舍的女孩处不好简直是必然的。
米迦乐则是觉得理所当然,她说:“你看,我在中国的时候,整座道观除了我,全是男人,年龄从80岁到18岁,人人都疼我,爱护我,生怕我受委屈。哦,虽然我爹一直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但他是爱我的,只是他笨笨的,不会表达。后来师兄来了,他比我爹还大两岁,他也很疼我,而且我师兄很有钱,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我。其实,我一直不太会跟女孩子们打交道。”她若有所思,“也许这就是我最大的缺点吧。”她遗憾的摇头。
可她跟海蒂、格温以及平时一起工作的女性并没有产生过矛盾,基本人人都赞她可爱,可见她也是很会做人的。
最后她得出结论:“一定是她妒忌我。”
简直就是一定的。
但这种事儿吧,一般情况下也就是生生吃个哑巴亏了:米迦乐不能向教授证明这篇论文是她自己写的,被同舍的女生偷走了。
第二天,查尔斯陈把米迦乐的手提电脑拿走,交由朋友检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备份了重要文件之后,格式化了硬盘以消除隐患。
之后米迦乐就没有再将手提电脑放在宿舍,不嫌麻烦的背来背去。
海顿潘妮蒂尔十分气愤,“这个碧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她为好友不值。
“就是揍她一顿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成功的恶心到了我。我揍她个鼻青脸肿就能消气吗?并不能。”
“那也不能便宜了她。喂,你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米迦乐笑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用中文说了一遍,再翻成英语解释给她听,“我虽然不在乎这么一篇论文,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想占我便宜而不付出代价的人,唔,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几个的,但并不包括她。”
“那你准备怎么报复她?”海蒂兴致勃勃。
“大学不是4年吗,还愁没有机会?”她慢悠悠说。
米洛文提米利亚对扎克瑞昆图啧啧摇头,“女孩子们。”
扎克瑞昆图很是支持米迦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贱,我必抽之。”
“其实我还真是好奇,女孩子们之间的报复,到底是什么呢?”
“也不是很多。第一,抢走对方的男朋友——看michael平时的作风,这事她是不会干的——这是精神上的羞辱;第二,想办法让对方出丑,或者借口并不存在的**舞会之类,这是*上的羞辱;第三,那就是打击对方的学业,让她被开除,或者无法毕业。依我看,最后这一项大有可能。”
“是不是太狠了?”米洛真是个老实人。
扎克瑞昆图冷笑,“难道诬陷michael抄袭论文不是足够打击她学生生涯以及职业生涯的恶心事儿吗?要我说,我觉得她应该尽早尽快出手,以免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