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杞夏才想到要先睁开眼睛。
稍稍扭过头，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浓眉好看的眉毛，长长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还有薄厚适中的嘴唇。
哪怕屋子里拉着窗帘没开灯，她也能认出是厉迟衍。
尚在迷糊中的杞夏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回忆起最近的记忆，自己不是跟林大哥在一起吗？为什么会变成厉迟衍？
难道她在做梦？
杞夏试着把人推开，结果才有动作，厉迟衍就睁开了眼睛。
厉迟衍生物钟很准，几乎是天一亮就醒了，他看杞夏睡得那么熟，生怕把人吵醒了，何况今天赖个床也没事，于是闭着眼睛继续假寐。
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杞夏突然觉得今天的厉迟衍有点不一样。
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缱绻，眼神灼灼发亮。
难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想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杞夏还是有些沉不住气，率先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她的话说完，厉迟衍眸子里多了些许玩味，表情也深沉了几分，手脚仍是纹丝不动地钳着杞夏，好心地提示道，“这是我的房子。”
杞夏转了下眼珠子，脑子飞速转动，这边不像是酒店，也不是之前那个别墅，他们还在宁城吗？
被厉迟衍这样抱着，她根本没办法预判任何事，只能机械地换了个问题，“我怎么在这儿？”
厉迟衍脸上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失落，“想不起来了？”
“……”
虽然以前喝酒断片过，但是后来杞夏自己做过实验，只要别喝太多就没事，而且昨天晚上是因为有林麒在，她觉得很安心，也确实有些逃避的成分，甚至有一瞬间她幻想着杞威年会出来阻止自己。
只是没想到拿瓶酒的后劲那么大。
如果不是厉迟衍出现在她面前，杞夏肯定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现在她心里忽然有些没底。
厉迟衍刚才那眼神，好像是只被喂了大棒骨的狗，正殷切地看着自己，希望她能负责到底一样。
杞夏摸了摸身上，衣服还穿着，其他部位暂时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往床边挪了挪身子，试图转移话题，“我喝多了，不太记得了，你在什么地方遇到我的？”
她现在无比好奇发生了什么，难道一时冲动把自己卖了？
“真不记得了？”
厉迟衍的表情更加耐人寻味了。
杞夏挣扎着从他出怀里出来，又不想表现得太怂，忍着没跑下床，只是冷冷地瞥着床上的男人，“我昨天没做什么吧？”
厉迟衍一夜之间跟枯木逢春似的，眼神都荡漾着笑意，“做了。”
“……”
怎么可能？
杞夏揉着脑袋，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余光瞥见一只手正朝她伸过来，她下意识地抬手打掉，顺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厉迟衍眼底的笑意更浓，又变成傲娇的小猫了。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杞夏别过脑袋，发现身上的衣服换过了，暗暗咬了下唇，也不是没被厉迟衍看过，可她怎么能什么都不记得呢？
一点印象都没有，跟白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