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一松,一晃眼的功夫,来不及思考就跌落木桶底,娇俏的脸蛋和光滑的桶底面零距离接触,“啊……”疼痛让她本能地张嘴叫了起来,声音还没有发出来,肚子咕噜一下,就已经喝入了几口带着药香的热水,烫得她口舌火辣辣地,手在木桶底面一顶,仰起头来,只觉得难受的厉害,小腹似一团火在烧,本能地捂住肚子,“唔……哼……”入口的池水又呛的让她难受不已,剧烈地猛咳了起来,眼前有点朦胧,伸手往眼帘上一摸,眼眶泛热,都起雾了。
“出师不利。”到底是女人,还是在意自己的容颜,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摸了摸自己高蜓的鼻梁,现在还隐隐作痛,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回头得好好去照照镜子。她思忖着,又在心中暗咒了自己一句,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思在乎这个。
该死的宁风曦他都身受重伤了,还这么强悍。这男人果然深不可测。
宁风曦殷红的薄唇扯出似笑非笑,“在大聂国本相的内力和轻功都是与秦烨齐名的,你还要试试吗?”
“我试什么?你不是要换洗的衣物吗?我好心好意亲自给你送来,你连谢都不说一声,就欺负人,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姜未晚整个人就这样站在大木桶中与他对视了起来,被桶水打湿的长发上残留的水珠顺着脸侧垂下,洒在水里,荡起丝丝几不可闻的声响淹没在妖娆的红袍上,即而垂落下串串水滴声。
倚靠木桶边上的宁风曦轻叹了声,“哦,你确定不是来与我共洗鸳鸯浴的。”
姜未晚心中腹诽,鸳鸯个头,我狠不得食你肉,剥你皮,我还和你共浴?
“不是你拉我下来的吗?你以为我乐意掉到这木桶里灌药水?”姜未晚没好气地反驳一声,心中越发不安起来,她得赶紧的逃命去,就算是闯进龙潭虎穴也比掉进男人沐浴的大药桶来的好。
她可不想看到什么不宜的画面。
宁风曦轻笑着,突然从药桶中站了起来,“啊——”
伴着一轻惊呼,她惊惧地往后退了退,对视着他的幽冷黑眸,伸出五指做了个生人勿近的动作,“衣物送到了,刚被你这么一整,掉地上,你捡一下就成,我也该走了,不打扰相爷沐浴的雅兴,我先告辞。”
她正要转身,宁风曦却伸手一把拽住她。
躲在院门后,悄悄观望的小武,看着两人僵峙的一幕,惊惧地捂住嘴,不由吓出一身汗啊!
神医想去劫持这个恶魔时,他是知道的,他甚至想要挺身而出去强出头,只是他到底太没胆了,握着刀子的手颤抖如筛,若不是神医及时接过,刀子就往自己脚面落下了。
神医是他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一直接济他们家,替他还了家中的赌债,他现在怕早已死在那群收租的恶棍乱棍之下了。
好在他穿着亵裤,不然她的颜面又要丢尽了。
都怪他,怪他太不是男人了,他连救命恩人都保护不了。
她吓了一大跳,紧紧地咬了一下嘴唇,抑制着自已的情绪,却无法抑制身子的颤抖。
不知道是由于渐渐冷却的池水,让她觉得寒冷,还是这种诡异的情景,让她不安,她的身子越发颤抖得厉害。
“啊欠!”身上湿漉漉地好生狼狈,她紧紧地咬了一下嘴唇,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无法抑制身子的颤抖。
无法接受他那种邪肆的目光打量,未晚不由怒到了极点。
她愤愤地撅起樱桃小嘴,“我都已经解释了,你还想什么样?”
宁风曦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这是个有意思的女人,秦烨喜欢的女人!
瞧着她眸中的惊慌失措,他更近了一步,“你说呢?”
妖娆的红袍透明化地紧贴着肌肤,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视觉特效,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彰显无余。
美目落在她她光洁白晳的脖颈上,落在她若隐若现的身子上,小腹上竟窜起火热的激情,他竟对她的身子产生了念想。
从没有一个女人的身体,能让他产生这种强烈的渴望。他想要这个女人!
宁风曦精赤着身子,已经是妖娆到了极点,未晚几乎不敢直视,眼角的余光不经意一瞥竟看到他身下变化,此刻,此刻这该死的男人竟然,竟然对她动了邪念。
湿漉漉地长袍穿在她身上还真是碍事,他伸手靠近她身上繁琐的扣子,“穿着湿袍子,容易着冷,我帮你脱下它。”
“不敢劳烦相爷,我会自己回屋换。我有手……”未晚紧张地说着,迅速拍开了他的大手,生怕他再靠近,身体却不堪重负地往后倾。
“这是我的袍子。”她恍过神来,低头打量着自己,顿时涨得俏脸飞红。
“相爷是得了失忆症吗,这是件袍子你欠我的,补偿我的,该算是我的吧。”姜未晚几乎咬牙切齿,若不是这里没有可换的衣物,她愿意穿着这么宽大的袍子,滑稽地行走吗?现在他是想出而反尔,要回自己的长袍吗?
香腮晕开淡淡的粉,长发紧贴白嫩细滑的脖颈,旖旎无比得绽开如花般美丽妖娆的you惑。宁风曦钳着她下颚,用力抬高,带着一种调侃和玩味的低沉嗓音轻轻地道:“只是想说我的袍子,女人穿得也挺好看的。仅此而已。”
姜未晚不得不仰起头来,对视着项宁风曦,他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着,俊逸的脸上噙着一丝邪魅地笑,他的目光火辣辣地流动着近似欲望的情绪,姜未晚越发地心惊了起来。那双黑色如漆的瞳眸,连星辰都为之失色的瞳眸,一如天上灼灼星辰,璀璨夺目,又如清潭幽井,深不见底。
宁风曦举眸直直地深望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突然轻叹了一声,“我应该早点认识你的。”他动手抬手理了理她潮湿又散乱的黑发。
如此温柔的动作,让她充满了迷芒,她轻蹙起秀眉,他眼中的温柔仿佛能吸人魂魄般,这种眼神似曾相似,就是这种动作,也熟悉的很。
他……终是又想到他,脑海里再次浮现起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蛇口之下秦烨伸手抓住她身上那一缕被风吹乱的发,轻轻地别到她耳后。蟒蛇张大了血盆大口对准她,秦烨递上受伤的胳膊,忽然闻得一阵血腥的蟒蛇瞬时转移了方向。她紧紧地拽住他的胳膊,哽咽着祈求,“不要去送死。秦烨秀丽无双的脸上划过浅浅的笑意:“你要好好活下去。”
未晚知道那是在交待遗言,生死的一瞬间,他盼的,只是她能安稳地活下去。
她从来都不值得他付出。
不知不觉地眼泪已悄然从眼角滑落,原来她不是没心没肺,她有心,她会痛。
她越是拒绝他,不过是越恐惧爱上他,她在害怕,她在逃,她拼了命地拒绝,只是不想面对他,更不想他受到伤害。
今天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秦烨冷淡的表情,她突然感到了恐慌。
她在害怕,害怕亏欠他的,今生今世都还不清。
现在想来,她更害怕的是,她与秦烨,从此在没有了纠葛。
她终是贪婪了吗?
这个豹子般火爆的女人,突然在他面前失神落泪,宁风曦明知道那不是为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这份莫名的情愫源自于何处。
宁风曦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晶莹,突然低低地俯首吻上她的樱唇,温暖而又柔和。
不,不可以!
她几乎是不加思考,愤然推开了他。
“啪”地一掌掴了过去,这这个男人太过份了,他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薄她。
当她是任人捏的软柿子吗?
姜未晚像一头发狂的母狮子,双目怒睁的喝斥道:“宁风曦,你伤了秦烨,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竟然……”她伸手,就要往他身上再招呼下去。
宁风曦明明手快地接住她,朱唇微曲,勾起难以捉摸的浅笑,“秦烨!原来你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抗议秦烨。”
“我……我……”姜未晚一瞬变得纷乱,她刚才说了什么了?她尴尬地道着,垂下眼眸,提起袍摆,如中邪般地跳出了木桶,惶张小跑起来。
“客人,你的衣物我给你整理好了,可要我替你更衣?”恐宁风曦再纠缠起未晚,在门外踌蹰了良久,小武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气,冲上前去,捡起地上的衣服,拍打干净了递上去。
秦烨!
秦烨的女人!
他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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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中,一个单薄地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不停地向前狂奔着,身形在急速地晃动着,凉薄的单衣下滴嗒落下串串水珠。
姜未晚拼命地往前跑,不停地狂奔着,微风在耳畔边轻响,心也随着风声而起伏不定。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