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你是残疾,谁要和一个残废做朋友。”
“就是,就是。”
梁雯雯身后的两个女生附和着。
“时间快到了,差不多要上课了,我们还是快帮谢栀栀上完厕所吧。”
谢栀栀的心骤然一紧,她加大了声音,一张脸涨得通红:“我说,不用你们帮忙。”
“那可不行,以前我们可是帮过你的,我们可是好朋友。”梁雯雯加重了“帮过你”和“好朋友”几个字。
谢栀栀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再次一变。
谢栀栀双手操控着轮椅就像退后,却被梁雯雯从轮椅上狠狠推了下来。
谢栀栀重心失衡,整个人跌倒在地上,那里刚好是一大片的水渍。
“姐妹们,快,我们快来帮谢栀栀上厕所……”
……
-
厕所里传来摔摔打打和惊呼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归于平静。
梁雯雯推着轮椅从厕所里出来。
她将轮椅推到走廊的一旁,眼底带着嫌弃,拍了拍手,仿佛那是什么恶心的垃圾般。
她的心情很好,道:“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那个谢栀栀真恶心,还胆小,居然被吓得拉屎了,呕。”
“就是,太恶心了。”
就在梁雯雯三人踏进教室没几秒,上课铃响了。
此时,女生厕所,地面上半躺着一个小孩,正是谢栀栀。
她坐在那一片水渍上,身上湿了,头发也湿了,一旁有一个水桶,里面也是湿,旁边地上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几把拖把。
谢栀栀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她僵硬在原地好一会,之后缓缓用双手撑着地面往厕所外而去。
从厕所里到走廊,对于别人而言,只是几步的距离,对于双腿残疾,此时身体又不舒服的谢栀栀来说,却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到了走廊,她才看到她那个被推远了的轮椅。
她再次用双手撑着地面挪了过去,直到完完全全坐在了轮椅上。
浑身湿漉漉的她并没有回教室,而是推着轮椅去了更衣室。
育安小学有更衣室,每个学生都可以寄存衣服和物品在柜子里,也可以在更衣室里面的浴室洗澡。
谢栀栀打开柜子,拿出自己的另一套校服,往浴室而去。
浴室的水哗啦啦流下,除了水外还伴随着一些黄色的污渍。
水淋在身上,从头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里雾气格外浓重的原因,小姑娘的眼睛一直是湿润着的,仔细看的话还发红。
小姑娘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换上新衣服,从浴室里出来。
她的一双眼睛通红,她拿起一旁的电话手表戴在身上,白嫩小小的指甲拨动着上面的通讯录,停留在“妈妈”那一行,最终也只是看着那两个字,就将电话手表关了屏幕。
一滴泪悄无声息落在电话手表的屏幕上,谢栀栀擦了擦屏幕上的泪水,又抬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全程没有任何啜泣的声音。
她推着轮椅离开更衣室,往教学楼去。
即便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洗澡换衣服,但等到到达教室的时候,还是过了半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