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烈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杨烈头也不回地就怼了回去,“楼上的那位,您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和你的知音吧,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出现在衡阳城,你也是武林中的成名之辈,混迹江湖数十载,没想到居然这么天真!而且你死就死吧,还连累你的孙女一起死!”
“阁下何出此言?都是江湖同道,为啥在下出现就非死不可?”楼上之人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因为你姓曲!”
楼上之人正是曲洋,听闻杨烈如此说,双眼一眯,双手拢在袖中,左右手早已经各自暗扣住一把黑血神针,随时准备杀人灭口。但杨烈先声夺人的隔空点穴之法以及杨烈似笑非笑的眼神始终让曲洋找不到出手的机会。
曲洋只得长叹一声,撤掉黑血神针,抱拳行礼道:“日月神教曲洋见过华山派杨真人。”
“华山派杨烈见过日月神教曲长老。”杨烈同样回礼道。
“咦?你们名门正派不应该称我们神教为魔教吗?”曲洋惊奇道。
“日月神教的前身为明教,而明教源于波斯,本名摩尼教,于大唐延载元年传入中土,唐大历三年年被允许在长安及各处敕建大云光明寺。
原本明教之教义在于惩恶扬善,度化世人,因此如果皇帝昏庸,官员腐败,民不聊生,明教中人必定会起义造反,前有宋朝方腊作反,近有明教反元;因此明教屡屡遭受到历代朝廷的镇压,而为了躲避官府的围剿,明教中人行事就难免隐秘,又因他们久受压抑,行事不免乖张,与一般江湖格格不入,甚至多造杀孽、多有得罪,故被视之为「魔」;
明教反对朝廷,于是被朝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又因其教内高手如云,惹得江湖中人心中嫉妒,于是,明教的名声便完全被官府以及江湖中人传坏了。故而被江湖中人视为“魔教”。
本朝开国太祖洪武帝便是明教第三十五任教主,洪武帝建立明朝后,大力打压明教,明教解散,人员主要分为两块,一一块类似被招安,辅佐朝廷去了,另一块则继续浪荡江湖。
在洪武帝驾崩后,浪迹江湖的明教残余势力暗中重新组织明教,为了避免朝廷打压,只是将明字拆分为二,改为“日月”二字,取名日月神教。
而贵教镇教绝学吸星大法便是传承于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吸星大法乃是范遥将北冥神功与化功大法融合创造出来。
因为有明教的老底,新立的日月神教才可能壮大的如此迅速,到今朝已经发展成和整个武林正道对抗的第一大教。
我说的可对?曲洋曲长老?”杨烈侃侃而谈,不止华山派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就连曲洋的孙女曲非烟都听的两眼迷离。
曲洋眨了眨眼,心中暗想:你问我说的可对,我他妈都不知道日月神教的起源,你说你一个江湖白道为毛对我们神教的起源知之甚详?别说我了,就是教主都不一定比你知道的多。
杨烈一看曲洋的表情,就知道曲洋所想,不由得长叹一声:“没文化,真可怕!”
“谨受教,曲洋惭愧。”
“曲长老还是没懂,我说的这些都是官话,明教也好,日月神教也罢为什么被称为魔教,是因为利益啊。”
“利益?”曲洋被杨烈的惊世之谈震惊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回雁楼,很明显这是贵教的产业吧,每月所挣之钱想必大部分上交总坛,而这里又恰恰是衡山派的地盘,你神教在人家的地盘里捞金,如果贵教势弱,这些产业会被衡山派收走或者抽取大头,但偏偏贵教强大,且回雁楼日进斗金,一分钱都不会给衡山派,你说衡山派会不眼馋?”
“须知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啊,而且这也是曲长老坐镇这里的原因吧。”
曲洋再次眨了眨眼,“尼玛,回雁楼是我神教的产业有这么明显吗?而且他说的好有道理啊,我竟然无法反驳。”
“正邪不两立,说到底是利益纷争罢了,正派中人不见得完全是好人,邪派中人不见得完全是坏人啊。”杨烈总结道。
“我曲洋虽然身入神教,但做事光明磊落。不敢说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但敢说问心无愧,想必这也是真人愿意与在下交谈的原因吧?”听到杨烈的话,曲洋眼睛一亮,说道。
“曲长老,你还是没明白,在下愿意与你交谈,是因为你没有触及到我华山派的利益啊,如果曲长老触及到我华山派利益,我早就抄刀子上了,哪里会在这里跟你闲扯!”杨烈翻了翻白眼,发现这曲洋真是傻的可爱。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跟他的刘正风刘贤弟冲突世俗的枷锁,琴瑟萧和,创出《笑傲江湖》曲,而后双双自绝心脉而亡……
正因为如此,杨烈觉得曲洋和刘正风还有被抢救的可能,所以才跟他扯这么多。
听到杨烈如此说,曲洋不但不怒,反而大笑,抱拳说道:“真人乃真性情也,颇合在下胃口,不像某些名门正派之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既然真人如此真性情,在下敢问,为何真人说在下命不久矣?”
“刘正风。”杨烈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曲洋不禁一愣,心中大震,良久缓缓地说道:“我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可是我跟刘贤弟只是酷爱音乐而有君子之交啊,为什么世人总是不理解?”
“因为你不够强!”杨烈平静地说道。
“唉!”曲洋长叹一声,仿佛老了十岁似的,不复刚才的意气风发,请求道:“求真人替刘贤弟保密。”
“嵩山十三太保之首的拖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等人来了,而且是带着左冷禅满满的诚意扑面而来。”
“他们来干什么?”曲洋脸色大变,很明显,嵩山派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