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继德基本上可以认定这事就是关海燕干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让人把汪府拉网式搜查了一遍。
结果却一无所获。
他没有惊动汪如林,只是打电话告诉他汪晓禹今天早上出院了,让他赶紧回家,回来有事商量。
等汪如林来到汪继德的会客厅,已经是上午九点多钟了。
“爸,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汪如林走进会客厅,疑惑地问道。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汪继德冷冷地问。
“爸。我去红莲那边了。”汪如林如实回答。
汪继德点了点头,严肃地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不?”
“不是说晓禹的病好了么!其他的我不知道啊!”汪如林一脸无辜。
汪继德观察了一下,觉得汪如林不像是在说谎。
“那我问你,你媳妇的事你知道吗?”
“你说海燕?”汪如林震惊地站了起来,“她有什么事?我刚刚急着赶过来,还没有回家呢。”
“她人不见了。”汪继德。
汪如林听后,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了,说道:“爸,她一个大活人,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出去逛街或做美容了。你不用担心,我打个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汪继德道:“嗯,那你现在就问。”
汪如林拿出手机拨通了关海燕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却传来关机的提示音。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关机呢?”
汪继德见状,心中的疑虑更重了,他沉声道:“如林,你真的不知道海燕去哪儿了?”
汪如林连忙摇头,“爸,我真不知道。她最近跟我有点耍小性子,我昨晚就去了红莲那里。”
汪继德眼神犀利地看着他,“门卫说,她一大早就出门了,而且没有让司机送她。走的时候是匆匆忙忙的样子,脸色也不好,好像有事。”
“爸,也说不定她是身体不舒服,出去溜达溜达了。她一直睡眠不好的。”
“那她手机为什么关机?”
“也可能是没电了吧?她有时候会忘记充电。”
“哼,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
表面上看,汪继德好像是在生儿子的气,但是此时他已经不再怀疑这是汪如林和关海燕合谋的了。因为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媳妇的事情。
“爸,听你这话,好像是有事情啊!海燕出了什么事情吗?”
确认了汪如林的清白,汪继德就把实情跟他说了。
“如海来消息说,那个道长昨天夜里破了晓禹身上的邪术,说那是因为有人在用毒咒咒晓禹。他说,施咒的人是一个女人,而且就在我们汪府,咒破之时,她一定受到了反噬。如果搜查及时,定能找到凶手。现在整个府里都搜遍了,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只有你媳妇今天早上早早地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番话听得汪如林心惊肉跳。他心里有鬼,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谋害老头子的事情可能要暴露了。
尽管关海燕暗地里做得这事他不知道,但以他对关海燕的了解,这事非常有可能就是关海燕干的。
首先,关海燕有这个动机,道理和他要谋害老头子的目的一样。前段时间,关海燕硬是把他谋害老头子的事情给诈出来了,自己都有害死亲爹的想法,媳妇暗地里帮他除掉汪晓禹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其次,关海燕还真有这个能力。她是苗族的后人,老娘就是用蛊的高手。她很可能是给汪晓禹下了蛊。
但是现在,关海燕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如果此事败露,他不能保她,关海燕会不会把自己的秘密抖出来?
现在,他夫妻俩已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汪如林眼珠子转了转,“爸,我想起来了,海燕这几天一直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让我碰她,昨天晚上还因此和我拌了几句嘴,所以我昨晚就去红莲那里了。我猜她可能是赌气回娘家了。”
他说的大部分倒也是实话。那是因为关海燕嫌他在身边碍手碍脚,妨碍她晚上发挥,于是就找茬和他吵架,把他撵到红莲那里去了。但推说身体不舒服则是假的。
汪继德问:“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爸,这种事,我也不好开口啊。但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我还能不说吗?”
这话倒也合乎情理。汪继德选择相信他的儿子了,但对关海燕的怀疑并未有丝毫减少。
这里,大管家过来汇报:“汪总,又搜了一遍,没发现可疑的东西。”
“如林那边也搜了吗?”
“搜了,只是——”老管家,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汪如林,欲言又止。
“说。”
“只是地下室有个储藏室没有搜,门上了锁,听大太太身边的人说,那是大太太储藏私人物品的地方。”
“搜。”
“是。”
…………
储藏室的门被打开后,里面有些乱。
关海燕急着出门,她没有时间仔细收拾,只是将那些血迹仔细擦干净了,擦不干净的东西就带走和那巫毒娃娃一起烧了。
但她带不走的是房间里的血腥味。房间的门又是锁着的,气味散不出去。当大管家直进储藏室的时候,就闻到了那股血腥味。
他仔细在地板上检查,尽管关海燕小心地擦过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蛛丝马迹。
凭这些虽然不能断案,但汪继德基本上可以锁定关海燕是最大嫌疑人。
现在拿到这些就足够了,他需要等关海燕的消息。
如果事情能坐实是关海燕干的,就绝对不能让她逃了。她现在能给汪晓禹施咒,以后也能。而且这种害人的方法在暗处,防不胜防,总不能长期靠清虚道长来保护汪家吧?
因此,就算关海燕逃回关家不回来了,他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上门要人。就算不能抓回来正法,也要不惜采用非常手段,除之而后快。
仅从经济实力上看,汪家是东方市一流的家族企业集团。其发家史已经有上百年之久。最近十年发展最为迅猛。但遗憾的是汪家的人丁一直不旺。因此,家族的势力并不强大。这也是为什么汪继德和汪如林都要在府外搞好多外室的原因。汪继德好不容易搞出两个儿子来,但眼看着汪晓禹这一代又可能是单传了。单传的好处就是家产集中,不落旁支。但也有断绝子嗣,巨额资产无人继承的风险。
而关家正好相反。关家以前一直是东方市的大家族,人丁兴旺,旁支甚多。但是也因为人丁兴旺,家族内部茅盾多,家产分散,族人不团结,最近几十年发展得不好,渐渐地有些没落了。现在的关家,按经济实力论,在东方市只能算得上是二流家族。
关、汪两家的联姻也有点强强联合的政治婚姻的性质。关家看重的是汪家的经济实力,汪家看重的是关家的家族势力。双方各取所需,这样在竞争中才能联手做大做强。
从关家的角度来看,当然不愿意看到汪家的产业传给二公子汪如海。他们一定是希望汪家的家业能传给长公子汪如林。
因此,当关海燕逃回关家并把她的所作所为告诉她母亲时,田静竟然没有责怪她。
“燕儿,你不用怕那汪家人,娘保你没事。他们要是敢动你一手指头,娘就灭了他们汪家。汪家的产业本来就应该传给汪如林。那汪如海上窜下跳的,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