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星空邪神
分卷二，不夜城的执法者
守住过去的残火余烬，于黑暗中守望光明，就是执法者的义务
88.星尘zero
湮灭性的刀光摧毁一切，仿佛末日降临，古神在低语，北帝绫身下的九头羊骤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开一阖，就将百万里方圆的物质吞噬殆尽。
连同一起被吞噬的，还有处在刀光中的零院长。
随后，刀光仿佛化为明镜，明镜倒映出无数碎片落下的景色，如相机胶卷那般，将一朵又一朵盛开的黄色彼岸花纳入其中。
“彩音，或者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北帝绫。”
黄色彼岸花海中，一道富有流线金属感的人影踏步走出，身上不染一丝尘埃，就算被霍魑剑一刀砍中，也只是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淡色痕迹。
“你为何要攻击我呢，难道是为了魏呈的那件事?”一边走着，那道痕迹也一边跟着冒出蒸气，短短几秒便恢复如初。
见状，绫有些无奈的小嘴一撇。
果然没那么容易!
“你对大哥哥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若不是他的肉身与神魂足够坚韧，进行跨星区的虫洞传送之际，灵魂早就被撕裂了。”
北帝绫扬起刀刃，冷冷道:“当时你传送魏呈去见海之起源结晶的举动，明显是在叫他去自杀!”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构成我挥刀的理由了!”
说完，北帝绫再次用左手挥出神念刀。
可这一次的攻击却并未像一开始那般顺利了。
只见零院长不敢再有任何托大之心，手中出现一把由星光交织而成的缎带，金色的双眸也随之倒映出一颗白立方体的虚影。
“星空魔法，相对论世界──微观视野。”
透明无色的霞泡闪烁，将神念刀刃包裹，以此为中心，神念刀竟似被黑洞吸住，消褪无形。
“……”
北帝绫谨慎地避开黑洞吸引的区域，右手显现出带着白光的神刀，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出现在敌人身前。
挥刀!
却被那星光缎带轻飘飘的拦下了。
刷拉一声，绸带断裂，零院长却早趁机化为一团星云，于远处闪烁，显然是不想给绫近身的机会。
只见那双戴白手套的流线感手掌轻轻一划拉，整片时空都被分隔开来，一块虚构的屏幕笼罩在星空间，屏幕外是镇守诸天的联军，屏幕内，黄色的彼岸花海逐渐充盈能量。
“星空魔法，种魂川上忽地笑。”
随着初始星灵的低语朗诵，每一朵黄色花瓣中都升起了一道虚影，或手握武器，或手捧法术书，那是来自历史长河上的伟人，曾经接触过星武道的亡者，如今，受到初始星灵召唤而暂时被赋予了归来的生命。
面对此黄泉陌路之景，北帝绫一点不受影响，只是平静地将神念刀平放，右手搭住左手的皓腕，刀刃开始迅速生长，即将解放。
“还是到此为止吧!”
眼看两者即将交锋，虚影凝聚的动作却停下了。
黄色彼岸花海为之静止，零院长挥了挥手，收起了自身的领域，低声道:“关于魏呈的事情，我也是无意为之，当初只是顺势而为，帮助他完成任务罢了。”
“这就是你将他暴露在危险传送中的理由?”北帝绫没好气地回问，却也渐渐熄灭了神念刀的光辉。
本来嘛，她的目标就是迫使零院长妥协，进一步问出对方的意图，真要动了真格打起来，对双方都没好处。
绫只是很不满，为何先前零院长在传送魏呈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甚至还让魏呈一头撞入六道使徒的领域。
“而且，我能信任你吗?”
绫将红棕色的瞳孔眯成一条缝，低声道:“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当时你之所以可以获得原初星灵的称号，身上的神力，最开始并非来自于星主，而是来自邪神吧。”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还是邪神的走狗，接引的星光能量也只不过是过渡者，星尘才是真正的星主传承人。这样的你，我真的可以信赖?”
话语间，隐隐透出一条不为人知的秘辛。
星尘zero的诞生过程，居然涉及到了被封印的邪神!
或者用另一个说法来讲──这名最初星灵，当初就是用一尊已死的邪神打造出来的!
零院长，一直以来镇压星空前线的原初星灵，当年古文明一手打造的最强兵器……算是半个邪神?
这个冲击性的事实，恐怕除了当年参与了星尘zero计划的古文明强者，就再也没人知道了，包括如今镇守前线的人员也是，一旦揭密出去，将会引起惊天大恐。
“信不信任，那是你的自由，我只能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告诉你。”
零院长的表现倒是相当豁达，也不意外北帝绫知道自己最深的秘密，讲起魏呈身上的系统，也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如果魏呈此刻在这，听到零院长口中吐出来的话，恐怕会觉得毛骨悚然。
“让真劫难武者先去找海伊，是因为海之起源结晶即将被使徒掠夺，到了关键时刻，邪神之主甚至可能亲自降临投影摧毁起源结晶，四大元素结晶一旦毁其一，那星主将再无机会恢复神智。”
“接下来，去找坠落的执法者。他与那尊投影交手后，武器必然损坏，需要借助神火的力量重新打造，也能帮助进入涅盘安定期的赤羽进入忘川恢复力量。”
“接下来，按照他身上系统的指示，应当……”
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老魏身上有系统一样。
不仅如此，零院长的述说语气，就好像是她一直都待在老魏身边，密切观察一样，细致到令人害怕的程度。
“停，你别说了。”
正当零院长即将说到魏呈与北帝绫投影的邂逅时，北帝绫终于打断了她。
“看样子，传闻说星尘zero作为总纲，可以随时查探每一颗星主碎片的状态，绝非虚假呢……”
“彩音也不惶多让啊。”零院长淡淡道:“音圣学院创立之际，我就怀疑北帝绫拥有强行探究真实的能力，才刚恢复记忆就知道这么多，现在看来这也是真的。”
言下之意，就是双方皆有秘密，就没必要继续揭底了。
北帝绫低哼一声，也没再说。
不过从反应看来，应该是采信了零院长的说词。
之后，两人就没再爆发激烈的战斗了。
除了一开始北帝绫为了帮魏呈出口气而砍的那两刀，零院长又回到前线，坐镇不断动荡的封印；而北帝绫则是继续朝着前线深入，穿过黑暗森林，与梦祖共筑防线，镇压邪神。
与此同时。
一位有着四马尾的女性，挥舞着黑色的蝶翼，在虚空中留下一片片的漆黑风暴。
“星尘zero计划……邪神躯干重生术……虚数空间的至高主…….”
四马尾女性不停呢喃着这些意义不明的词汇，双目从空洞切回紫瞳，挣扎道:“老魏，你得快些了，趁我还没失去人性前……”
随后，漆黑蝶翼舞动，消失在虚空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