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阵中心,脸贴在地面上撑着头颅,尽可能的向上看清。
桔伊夺门而入,再一次打断仪式,被她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真的很丢人。
西北方位的魔法师走近她,说了些什么。桔伊给我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快速离开。
他们念动古老的誓词,召唤某个沉睡的力量:
伟大的伊罗斯坦
于悠远中迫切呼唤您的苏醒
沉睡的行灯指引
燃尽的烛蜡告示
殷红的鲜血迎接
奉献新生的祭品
回应我们的祈祷
邀您见证这更迭过后的时代
……
阵中从地下吹起狂风,衣袍在空中剧烈挣扎,有什么东西穿过我的体内,骨骼错位的疼痛,身体还在忍受。
仪式结束,正东方位的魔法师要杀我,严昔闯进来带走了我,他把虚弱的我交给依和浩秋。
他俩想说什么,又碍于我在身边只能用眼神传递,我当时觉得自己有些碍事打扰他俩亲密,喝了恢复魔药就一个人去找姐姐去了。
在魔草园看到倒在吟月花田的姐姐,姐姐的身体遍布爪痕,翻开在外裸露的皮肉让我心惊胆战。
我抱起姐姐去魔药室,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到地下,让姐姐平躺着,一瓶一瓶的魔药拿给姐姐确认服用:“姐,这个呢,还要什么我去找。”
姐姐只是摇了摇头,握紧我的手嘱咐我不要出去。
我讨厌时间,我讨厌所谓的无能为力,我讨厌自己不够强。
我有办法吗?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姐姐的魔力在我面前逐渐消散,变成抓都抓不住的光点,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化成一汪清水,顺着桌角流淌而下与我的泪水混为一体。
我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膝盖感觉不到疼,心里窒息的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说。
外面逃亡的惨叫,痛苦的嘶鸣,天上魔法与魔法的对决,终是以校长的落败而大肆屠杀,能逃出去的幸运者寥寥无几。
一直这样持续了三四天,外面变的毫无动静,我站在魔药室的门前,手握紧又松开,打开门,从门缝掉下一枚徽章,魔药室立即化为粉末。
我握紧徽章,看着残缺不全的校园,平时闲逛都能迷路的地方变的清晰可见。
远方大量人马向学院赶来,我隐约听到什么,失去意识。
刺眼的光线迫使我睁开双目,柔软的细沙在我的身下,海浪一下一下拍打,温和的触感,海浪的潮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被换过。
我向人群走去,有一艘巨大的轮船,我被守卫拦下:“先生,请出示船票。”
我摸遍自己全身在口袋掏出薄薄的纸张,守卫检查一番还给我,让我通行。
我上床来到房间,桌子上有一封吟月花徽章的信,只有两个字:甲板。
我的身上姐姐的那枚徽章不见了,心神不宁的吃过饭,走到到甲板,见到他们,不算意外。
交谈的内容跟桔伊写的一样,算吵了一架。我回到房间坐在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