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秋桓、商郁以及一名陌生又有些面熟的男人驻足,流云几人也在他们身后站定。
服务员没想到房间里还有人,愣了半晌,有些不知所措。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秋桓看到休息厅内的情形,不禁蹙起了浓眉。
只因此刻萧叶岩就挡在黎俏的面前,高大的身姿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而且那微微俯身的动作,怎么看都带了些让人误会的暧昧。
秋桓插着腰,斜倚门框瞥了眼身旁面部轮廓骤然紧绷的男人,无奈地摇头叹气。
他都服了。
南洋不大,但也绝对不小,至少没小到随便找个地方吃饭,都能遇见黎俏和别的男人在这里“卿卿我我”。
与此同时,黎俏一瞬不瞬地和萧叶岩对视,耳边回荡着他那句似是而非的话,“所以,萧副秘书长想说什么?”
一句‘萧副秘书长’,疏离中又夹杂着冷意。
萧叶岩双手背在身后,过于好看的脸颊再次往黎俏的面前压下几分,“黎小姐,何必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
你在西山祭拜的人叫萧叶辉,而我叫萧叶岩。
这么深的缘分,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成为朋友?”
黎俏云淡风轻地看着萧叶岩,向前踱步时,撞开了他的肩膀,“你也配……提他的名字?”
萧叶岩被撞的错开一步,俊美的面孔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薄笑。
他偏头,望着黎俏的背影,尔后幽幽看向了休息厅的大门口。
几道伫立的人影,萧叶岩却不偏不倚地和商郁视线交汇。
男人站在人群之中,墨黑的体魄颀长挺拔,下颌的线条绷紧,英挺的轮廓凌厉又阴沉。
如果说萧叶岩是漫画走出来的真人,那么商郁就是战场杀伐的野性王侯。
不论是姿态还是气场,萧叶岩都略逊一筹。
这时,秋桓看着走来的黎俏,朝着商郁扯了下嘴角示意,似乎在说‘你男人生气了’。
黎俏低头摸了摸脑门,刚来到男人的面前,身后的萧叶岩再次开了口,“商总,别来无恙。”
这个称呼,倒是不常见。
萧叶岩徐步走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直接踱步站在了黎俏的身旁。
而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甚至还隐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挑衅。
黎俏感受到身边陌生的气息,面无表情地睨他一眼,下一秒在萧叶岩逐渐眯起的眸光中,慢吞吞地靠近商郁,主动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干燥的掌心里。
可是,男人却没有回应。
任由黎俏拉着他的手指,没握紧,倒也没松开。
不过,他眼底涌动的暗流却不露声色地退了几分。
商郁眼尾的弧度轻扬,深眸幽暗地看着萧叶岩,“副秘书长忘记我说过的话了?”
一句反问,萧叶岩眸中薄薄的笑意瞬间被阴翳所取代。
他视线穿梭在黎俏和商郁之间,负手而立,薄唇勾起,“商总和我说过很多话,具体指哪句?”
男人余光瞥了眼黎俏,偏头挑眉,玩味而高深,“不如去问问你父亲。”
萧叶岩,脸色微变。
短短光景,周围似乎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
商郁眸光淡漠地扫过萧叶岩,转身拉着黎俏走向了长廊拐角。
秋桓还保持着斜倚门框的姿势,摇头咂舌,“萧副秘,你说你有这么好的一副皮囊,怎么就不能少干点见不得光的丑事呢?”
“秋少,你如果能好好说话,或许朋友会更多。”萧叶岩淡淡地嗓音反讽了一句。
往门外踱步之际,秋桓似笑非笑地警告,“萧叶岩,南洋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你是指……黎俏?”他顿步,侧目看着秋桓。
看来,倒是低估了黎俏在商少衍心里的地位。
竟然连秋氏的少东家也对她维护至此。
秋桓听到萧叶岩叫黎俏的名字,轻佻地笑了一声,抬手按着他的肩膀,“下次再见到她,你如果叫一声小黎祖宗,说不定‘仕途’会更坦荡。”
这话和萧叶岩讽刺他的那句有异曲同工之妙。
……
长廊后院天台,黎俏跟着商郁踏上台阶,还没站稳,手臂直接被他一扯,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怀里。
然后就是一个绵长而汹涌的深吻。
男人按着她的后脑,一手紧紧圈着她的细腰,力道有多大,他吻得就有多凶。
天台上一阵夜风徐徐吹来,碎发在两人唇齿间作乱。
直到黎俏的嘴唇感到一阵阵的酸麻,商郁才缓缓放开她,嗓音低哑又不悦地问道:“聊得很开心?”
这个时间,她本该接了黎君直接回黎家。
没想到在悦梵108的休息厅,竟然看到了她和萧叶岩在一起的一幕。
不是不相信,而是……他极其讨厌黎俏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
尤其对方还是个漂亮男人。
大概是天性的占有欲在作祟。
这时,黎俏抿着唇喘息两声,仰头撞进男人深邃的瞳中,舌尖舔了下嘴角,嗔他:“哪有聊得很开心,今晚秘书处有个饭局,我是陪大哥来的。”
黎俏看着商郁,眼睛里有细碎的笑。
眼前的男人到底和萧叶岩是不一样的,那英俊妥帖的黑衬衫像是镌刻进他骨子里的颜色。
浓墨重彩又夺人心弦。
即便面无表情,却愈加凸显他沉稳的冷冽气质。
而且,很显然,他又吃醋了。
男人始终一言不发,深沉的目光落在黎俏的脸上,薄唇紧抿。
黎俏伸手揪着他的衣领,踮着脚尖,“刚才萧叶岩问我,他的名字我有没有觉得熟悉。
你既然认识他,那他和辉仔有关系吗?”
毕竟,一字之差的名字,确实容易让人多想。
商郁默了几秒,搂着她的臂弯卸下几分力道,浓眉掀起弧度,“辉仔也长得不男不女?”
黎俏嘴角抿着笑,缓缓摇头,“没有,辉仔和他一点也不像。”
辉仔的长相偏成熟,五官周正,类似于连桢那种温润君子的风格。
而萧叶岩太漂亮,也不怪商郁形容他不男不女,细细想来,确实雌雄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