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彬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在看向少女的时候，目光又柔了下来：“小梨，她说的是真的吗？”
九梨摇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那双杏眸在顷刻间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攥紧了衣角：“是表姐，表姐叫了几个男生给我灌酒，他们......”
“姜九梨，你撒谎成性了吧？”
害怕事情败露的林柠打断了她的话，
一时间也忘了掩去眼底的恶意：“别把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好吗？”
九梨见她一副狰狞的模样，不禁往孙琴的身后缩了缩：“我没有撒谎。”
她抿着唇，纤长的睫羽以一秒两次的频率颤抖个不停，脸颊也变得苍白了些许，像是怕极了对方。
“小梨，妈妈相信你。”孙琴见她一脸惊恐的样子，心脏仿佛被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剜了一下。
她揽住九梨的肩膀，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令她感到陌生的女生。
那个眼神，不再有以往的温柔，反而多了一抹说不清的恨意：“林柠，我们姜家容不下你了。”
“姨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林柠压根儿就没想到，向来最喜爱她的孙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泪眼婆娑的往前走了两步，指着那个垂着头的少女：“就因为她一句话，您就要赶我走吗？”
“林柠，姜家有监控。”
“什、什么......”
见她的嚣张气焰一下焉儿了下去，孙琴倒是觉得痛快得很：“林柠，我没义务教你如何做人。”
她拉着九梨站起身来：“但是，你欺负了我的女儿，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柠从她强硬的态度，以及冰冷冷的语气中，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紧咬着下唇，盯着那两道逐渐远离的背影，直到嘴里多出了一抹血腥味，才回过了神来。
“姨妈，姨妈我知道错了。”林柠丢下手中的包，小跑着过去挡住了她们的路。
她握住孙琴的手腕，眼底的怨毒在抬头的瞬间，悉数被悔恨所代替：“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孙琴没有心软：“林柠，你给小梨造成的伤害，不是一句错了就能挽回的。”
“姨妈，我以后会弥补小梨的。”
林柠意识到事态已经不利于她了，连忙跪了下来：“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如果您把我送回去，那些要债的会逼死我的......”
“跟我没关系。”孙琴甩开那只手。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再把人留在姜家，对小梨而言，对她们母女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孙琴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给你妈打过电话了，她会来接你。至于昨晚的事，我们会交给警方处理。”
“姨妈，昨晚受欺负的人是我！”
林柠心底绷着的那根弦，终是断了。
她咆哮出声：“一切都是姜九梨做的，凭什么你要把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你就那么不分是非的吗？”
孙琴总算是见识到了她的真面目了。
不愿再多费口舌的她，嫌恶的带着九梨绕过对方，给姜恒彬递了个眼神后，就快步流星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