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无一人开口。
他们纷纷盯着那具躺在冰冷地面上的尸身,有人不敢相信,亦有人觉得太过惋惜。
“你确定,这是皇后娘娘?”阮贵妃往前迈出一步,眉头始终紧锁。
在外人看来,她还抱有希冀,可实际上,她心中所想的却是,这不过为一场诡计。
“属下确定。”指挥使很笃定。
可他越是笃定,阮贵妃越是持着怀疑的态度,似怎样都不愿相信,摆在面前的事实。
她在那具尸身旁蹲下,抬眸看向萧玄之时,泪眼汪汪:“皇上,臣妾想再看一眼娘娘。”
一听这话,萧承琰就急了。
他刚欲冲上前去阻止,一只强劲有力的手,便从后方将他拉了回来。
“无妨。”萧肆放低声音,用眼神示意对方,莫要轻举妄动。
见他早有准备,萧承琰这才放心,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向那沾了不少灰烬的尸身。
“爱妃即想看,那便看罢。”萧玄在短暂的沉吟之后,顺了她的意。
得到他的允准,阮贵妃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论谁看都是一副与皇后姐妹情深之样。
她颤抖着指尖,将那层白布从尸身的头顶一点点掀开,心跳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当那张留有一道骇人伤痕的脸颊,印入在阮贵妃的眼帘时,她的瞳仁都瞪大了些。
“母后!”一声嚎叫,适时响起。
终于有机会冲出去的萧承琰,跪在那具尸身旁:“您就这么走了,让儿臣该如何?儿臣都还没绷吃到您亲手做的小虫子啊!”
阮贵妃被他吓了一跳。
她稳了稳心神,也也懒得再去装什么姐妹情深,索性退到了一旁,将哭嚎的机会让给了萧承琰。
“十三,你莫要难过了。”萧玄揉了揉眉心,将不耐掩在眼底。
他看向这个一贯没有头脑的皇儿,联想起曾听说过的事情,对他这一举也不曾怀疑。
萧承琰悲痛欲绝,哪听得进去。
他小心地揪着那层白布,一边打量那张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一边埋头痛哭个不停。
直到哭累了,才暗自打了个手势,等看戏的萧居衡,过来将声嘶力竭的他拖走了。
“皇上,娘娘的尸身该......”阮贵妃擦了擦眼泪,哽咽的询问。
在得到证实之后,她连看都不再多看一眼尸身,可谓是一身轻松了。
“先送回宫,等钦天监择日之后,再葬皇陵。”萧玄拂了拂衣袖,淡然地站起身来。
他望着那间一片漆黑的屋子,许是认为皇后遭遇此祸太过不吉,也不愿在此多做停留了。
见他要走,阮贵妃亦没有多待的意思了:“皇上莫要忧心,臣妾陪您去见见主持罢。”
“也好。”
“……”
短短几息,东院里所站的皇子及妃嫔们,就因他们的相继离开,而散的差不多了。
独独剩下,还未从悲痛中走出来的萧承琰,以及复杂安慰他的萧肆及萧居衡二人。
“啊!”
“可怜的母后啊!”
“......”
萧居衡见这傻子还在念,忍无可忍的敲了他好几下:“行了,人都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