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
只要是他俩生的孩子,他都会当宝贝一样宠着疼着,绝不会亏待半分。
“嗯,先吃饭吧。”九梨见服务员把菜端上来了,亦收回了放在腹部的手。
她没打算现在告诉他。
毕竟以他的性子,一整夜睡不着觉就算了,还容易因奶粉钱的事情而焦虑。
与其这样,不如等有了孕相,他们也攒了不少钱的情况下,再给他一个惊喜最好。
“媳妇儿,多吃点。”谢川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生怕她吃不好。
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模样,让九梨的心情,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无尽的愉悦与欢喜。
哪怕从饭馆出来,在卫生所门口停留的一小段时间,唇角依旧挂着浅笑。
谢川买完气球出来,搂着她的腰肢往公社门口走:“媳妇儿,下午你就在家里休息吧。”
他还想着昨儿的事。
如果她再去上工的话,本就不咋舒服的身子,肯定是受不住的。
“那你记得给队里的人发糖。”九梨靠在他的手臂上,乖软的蹭了蹭。
她这一举,谢川又被勾的五迷三道的了,连喉结都跟着滚了滚:“成,我不会忘。”
“嗯。”九梨拍了拍他的肩。
待他会意的蹲下身来,便爬到了他的背上,像只八爪鱼似得缠住他。
一路,都保持着这样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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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领证的事儿,在下午就在南沟队的男女老少中传遍了。
不少同志拿着喜糖,津津乐道。
他们的谈笑议论声,逐渐飘进了坐在某个隐秘角落里,正在偷懒的两位女知青耳中。
“居然结婚了。”王招娣啧了啧。
她眼底的情绪除了瞧不起以外,更多的是嘲讽:“要我说,她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为什么?”
“一个乡下人能有什么本事?除了挣那点工分,还会干啥?估计再过不久,她连肚子都填不饱了。”
“......”
吴宝珍听见这话,突然笑了。
她盯着站在田坎边,给别人发喜糖的高壮男同志:“招娣,你说严知青为什么会看上他呢?”
“我咋知道?”王招娣反正没觉得他哪里好,甚至还嫌的紧。
如果是她,肯定不会选的。
“会不会是,他家里有什么她能贪的东西?所以她才......”吴宝珍刻意没把话说完。
“她该不会是为了钱吧?”王招娣顺着她的思路,细想下去。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道:“那严九梨也过分了吧,就这样骗着别人把婚结了!”
“要不,你去提醒他一下?”吴宝珍收回视线,试探的问。
她摆出为难的模样:“我现在处着对象呢,要是去找别的男同志,容易被人误会。”
王招娣就是个没脑子的。
不仅如此,她的心肠还坏的很,巴不得把这事儿揽下:“行,等下工了我就去说。”
“嗯。”吴宝珍掩下眼底的暗色。
她关切的替对方着想:“招娣,你千万别在人多的地方跟他说,免得引起麻烦事儿。”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蠢。”王招娣拍了拍胸脯,向她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