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光景。
呼啸的风裹着雪花，拍打着卧室的玻璃窗，在上面留下了一层薄薄的雾。
迟曜将灌进冷风的玻璃窗关个严实，连个细缝都不曾留。
他把掉落在脚边的小衣服捡起来，回到还在熟睡的九梨身旁，温柔地亲吻她的额间。
“姐姐，我先去给你做饭。”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指尖在那张微肿的唇瓣上抚过时，心底滋生出一种难言的愧意。
迷迷糊糊之间，感受到他气息的九梨，在那只宽厚的掌心中蹭了蹭。
见她下意识的往他身旁靠近，迟曜的那颗心就像坠入了云间一般，软得不像话。
他忍下那份贪恋及不舍，不再耽搁的走出卧室，挽起衣袖欲要去厨房做饭。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蓦然响起。
被阻拦了脚步的迟曜，带着一丝疑惑打开了那扇房门。
他看向站在对面的女人，眸底的柔情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你怎么过来了？”
方林慧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她往屋里看了一眼，经不住寒冷的跺了跺脚：“小曜，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迟曜见她的双手都被冻红了，到底还是没狠下心。
他把方林慧带进客厅，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这次，你又想找我要多少钱？”
方林慧没想到他那么直接。
她执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舒适的靠在沙发上：“小曜，我打算跟你叔叔结婚了。”
迟曜差点儿被气笑了。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不疾不徐地提醒她：“这个借口你已经用过了。”
“现在不一样了嘛。”
“哪不一样？”
“我怀孕了啊。”
方林慧抚摸着小腹。
她侧眸看向他，那张艳红的唇扬起了一抹笑意：“你有弟弟了，高兴吗？”
“跟我没关系。”
迟曜压根儿不在乎她有没有怀孕。
他跷起二郎腿，眉眼中萦绕着疏离及冷漠的气息：“我没钱，也没义务养你的孩子。”
“我也没打算让你养。”
“那你找我干什么？”
方林慧笑道：“最近我跟你叔叔手头紧得很，想把之前送出去的份子钱收回来。”
“然后就需要办一场婚礼？”
“对，我俩也不打算办的太隆重，三五万的规模就足够了。”
迟曜嗤笑一声。
他无波无澜的注视着那张脸，凉薄到像在对待一个陌生人：“方女士，我不欠你的。”
方林慧都习惯了他的态度：“小曜，这笔钱我也不白要你的，明年开春就还你行吗？”
“你哪次真的还过？”
“哎呀，你就信妈一回吧。”
“我没钱。”迟曜不愿跟她废话。
他的下颚对着玄关的位置抬了抬，不留情面的赶人：“你可以走了。”
“小曜，妈......”
“不用再找那张照片了。”
方林慧翻包的动作一顿。
她放下手中的玻璃杯，索性朝他的方向跪了下去：“小曜，你就再给妈三万吧！”
迟曜迅速起身，站到茶几后方。
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眸光冷冽的看着她：“你要是想跪，就在这儿跪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