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鄞:“本王何时说过要娶你?”
他毫不留情地抽出手臂,往旁边挪了几分,不愿与她靠近。
“您刚刚应了。”
“那是本王在替你解惑。”
九梨吸了吸鼻尖。
她靠在他的肩头上,嗓音带着些许哭腔:“王爷,您不想对我负责吗?”
段鄞真没见过这般不害臊的。
他掩在衣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阿九,你是否患上失心疯了?”
“......”九梨的嘴角抽了抽。
她抬起眼帘,望着那张神情莫辨的脸庞:“王爷,我患的是相思病。”
“坐过去。”
“您不想挨着我吗?”
“不想。”
段鄞阖上眼眸。
直到肩头的重量消失,他手背凸显出的青筋,才随着那阵馨香,掩没在肌肤之下。
见他逐渐放松下来,九梨亦躺在了软垫上,不过片刻就被摇晃的马车给摇睡着了。
许是习惯了美人儿身上的气息,她一个翻身便钻进了他怀里,抱住了他劲瘦的腰。
段鄞从未如此难捱过。
仿若置身于熊熊烈火之火,连浑身上下的肌肤,都变得愈发滚烫。
他下意识的想将她推开,但掩在袖中的那只手,却好似有千斤重,让他始终无法挪动。
这种百爪挠心、备受煎熬之感,一直持续到怀中的女子苏醒,都未曾消失过半分。
“王爷。”九梨揉了揉眼睛。
她透过车帘的细缝,往外头的密林看路一眼,嘟囔道:“这上山的路也太颠簸了。”
“你还要在本王身上赖到何时?”段鄞的喉咙干涩,像是极度缺水,连嗓音都变哑了。
九梨撑着他腿部,借力起身。
她往放在桌上的茶盏中,添了些许茶水后,给他递过去:“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段鄞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
他抿去薄唇上的水渍,烧在心头的火仿佛也跟着浇灭了:“阿九。”
“王爷您说。”
“待回府之后,你自行领罚。”
“为何?”九梨盯着他染上一层绯色的耳尖,不禁想笑。
“以下犯上,应当领罚。”
“王爷......”
“没得商量。”段鄞打断了她。
他垂下眼眸,冷硬的轮廓线条都透着一丝难言的烦闷,就连那颗心亦乱的不成样。
“好好好。”九梨的眸光宠溺。
她再给他添了一杯茶,省得他待会儿又不高兴:“王爷既要罚,那臣妾受着便是。”
“阿九。”
“臣妾在呢。”
“你患失心疯有多少时日了?”
段鄞的神情颇为认真。
若是那双眼睛复明,九梨定能接收到他一言难尽的眼神。
“王爷,您记错了。”
九梨勾起一缕他的墨发,对着他脖颈的肌肤,喷洒着呼吸:“臣妾患的是相思病。”
“待回府,便让府医为你医治。”
“您不问问,臣妾思谁吗?”
“同本王有何干系?”段鄞轻嗤一声,压根儿不上她的套。
他抿了几口茶水,便将茶盏向她递去,顺道抽回那缕发丝。
“自然有干系。”
九梨凑到他的耳畔。
她注视着他红到滴血的耳尖,尾音上扬:“臣妾思的人,可是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