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鄞低笑一声。
那张俊逸出尘的脸庞,在几缕煦阳的铺洒下,褪去了原有的凌厉,多了一抹柔和之感。
他抚摸着她垂在身后的青丝,在不经意碰到那根细带之时,不可避免的顿了一下。
“王爷,您怎么了?”九梨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清丽的嗓音变得愈发娇柔。
仿若,能酥到段鄞的骨子里。
他收回放在她颈下的手,克制地往旁边挪了几分:“阿九,去把衣裳穿好。”
“臣妾穿了呀。”
“听话,莫与本王说笑。”
见他的额间有薄汗沁出,九梨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亦不忍再继续逗他。
她执起搭在被褥上的衣裳,一件件的套在身上,动作倒是比平日放慢了许多。
听着那道窸窸窣窣的声音,段鄞的心底有种难言的烦闷,让他的眉头都跟着拧了拧。
他抛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转移注意力:“阿九,这两床被褥是从何处来的?”
九梨早便想好了说辞。
她系好腰间的带子,再度扑进他怀里:“您昏迷的时候,臣妾回去拿的。”
“可有遇见刺客?”
“并未。”
“嗯。”段鄞放心了些。
他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再往怀里拢了拢:“阿九,你午时都未用膳,可饿了?”
“还好。”
“想吃兔子吗?本王去猎。”
“此刻不想。”九梨贴近他的颈窝。
她抚去他额间沁出的那层薄汗,摩挲着他的侧脸:“王爷,臣妾有一事不懂。”
“何事?”
“他们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应当,是为了一块玉佩。”段鄞将藏在袖中的玉佩拿出来,塞进她的掌心里。
九梨好奇的打量了一番。
她抚过上面雕刻的花纹,并未察觉到特别之处:“这块玉佩是何人给您的?”
“父皇。”
“他可曾对你说过玉佩的用途?”
“未曾。”段鄞微垂着睫羽。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不疾不徐道:“本王只知晓,这是他与母妃的定情之物。”
九梨的眉头轻蹙。
她把那块有瑕疵的玉佩,放回他的衣袖中:“臣妾猜测,这块玉佩并无他用。”
“为何?”
“先帝若是在外养兵,所选用的发号施令之物,怎会是一块成色不佳的玉佩?”
听出她的嫌弃,段鄞不由失笑。
他握住那只落在他锁骨的小手,嗓音放得很轻:“那你认为,选用何物最适?”
“至少质地上乘,刻有龙纹才可。”
“嗯,此言有理。”
九梨挣脱开他的束缚。
她曲着指节,不规矩地触碰着他的喉结:“王爷,你可曾想过今后该如何?”
“未曾。”
“不如,您跟臣妾离开皇城罢?”
段鄞沉默了几许。
他想起派去北疆的两人,亦忘记阻止她的动作:“再等等罢,此刻还不宜离开。”
“好,臣妾都听王爷的。”
九梨的尾音打着转儿。
她的指尖逐渐下移,趁他不注意之际,放肆的吮住了他的喉结。
温热袭来时,段鄞的呼吸一滞。
他后仰着发烫的脖颈,不敢任她这般胡闹下去:“阿九,莫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