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冷。”九梨抱着他不撒手。
她似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小脑袋在他肩头处蹭来蹭去：“哥哥，我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顾斯冕悬在半空中的手，顿了一下。
他俯下身，将还剩下的半根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困了就睡，我又没拦着你。”
“那你别推开我。”九梨的嗓音逐渐变低，一副只要他拒绝，她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嗯。”顾斯冕别扭的应。
他将两只手放进衣兜，指节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蜷曲着：“只有这一次。”
九梨没有应声，也没有点头。
她阖上眼眸，在那阵雪松香的包裹下，带着烛火破碎的暖光，一同进入了梦乡。
轻浅的呼吸传入了耳畔，顾斯冕偏过头，凝视着她恬静乖巧的睡颜，眸光忽明忽暗。
他拂开钻进衣领的几缕长发，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到另一边，去拿那张被褥给她盖上。
顾斯冕在她旁边坐了一会儿。
许是怕她突然醒来，说些他不讲信用的话，只好扶住她的双肩，将大腿让给她当枕头。
他后仰着头，望向头顶的吊灯，在一种说不清的折磨之下，被摇曳的火光催起了困意。
足够温馨的一幕，被站在楼梯口的周姝雨尽收眼底。
她攥紧了抱在怀里的毛毯，内心几番挣扎后，转身消失在没有光亮的走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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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在整座死寂的城市中。
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亦跟着靠近了二环边上的那片别墅区。
“桀桀桀。”
“桀桀桀桀桀。”
属于丧尸的声音，传入九梨的耳廓。
她放下手中的白粥，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跑到客厅，透过那扇诺大的落地窗往外看去。
“九梨，怎么了？”程筠率先开口。
就在他欲要走过去的时候，九梨一脸严肃地转过头：“有丧尸来了，数量还不少。”
叶风行四处张望：“哪呢？”
“还在过来的路上。”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他们的声音了。”九梨没有隐瞒，不疾不徐地帮他们收拾放在客厅的东西。
她的举动，让屋内的气氛愈发紧张。
严汐没放在心上，甚至认为她是在刻意引起恐慌：“九梨，你是不是听错了啊？”
“爱信不信。”九梨懒得浪费口舌。
她把该带走的东西放进蛇皮袋里，正打算拎出去的时候，一只劲瘦的手便伸了过来。
顾斯冕接过蛇皮袋：“我来。”
他刚迈开双腿，其他人就跟着放下了碗筷，以最快的速度将厨房的东西拿了出去。
严汐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她凑到周姝雨的耳边，颇为不满的压低声音：“我只是问了一句，她就开始甩脸子了，真够好笑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信她的话吗？”
“我只知道，她的话对我们没坏处。”周姝雨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没办法正面回答。
她拎着袋子，跟上杨雄的步伐。
一走出那扇房门，就听见了程筠询问的话：“九梨，你能听出来他们在哪个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