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悯干脆把她抱紧一些,从片头到片尾,都给足了她安全感。
当屏幕上出现一列演员表,他便关掉投影仪,搂着她睡觉:“老婆,现在还怕吗?”
“有一点。”
“那我给你讲故事?”
“好。”九梨听他聊起赛车,原本还很专注,谁知这话题聊着聊着,就莫名变味儿了。
她摁住那只不规矩的手:“睡觉。”
“还没到十一点。”
“早睡早起对身体好。”
“我身体很好。”贺司悯抚摸着她后颈的肌肤,带有一层薄茧的指尖,仿若携着电流。
九梨微颤,抬眸瞪了他一眼。
她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正想着将他推开,炽热的吻便落了下来,教她毫无招架之力。
又是一场疯狂结束,主卧恢复了安静,瘫在他怀里的人儿,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
贺司悯关掉夜灯,以绝对占有的姿势环抱着她,在那抹淡淡馨香下,伴她一同入眠。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回到小时候,看着不过五六岁的自己,在面临父母争吵的时候,偷偷抹眼泪。
他走过去,坐在小司悯的身旁,嗓音放轻了些:“别哭了,他们迟早要离婚。”
抱着玩具的小司悯,顶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左右看了一眼,没瞧见人,哭得更厉害了。
他垂下头,瘦弱地肩膀一怂一怂的:“我很乖,不要吃我。”
“我不吃你。”
“你是什么东西?”
贺司悯的嘴角抽了抽:“我是人。”
“我看不见你。”小司悯又怕又好奇,攥着玩具的手,在紧张之下用力了许多。
“我叫贺司悯。”
“啊?”他也叫贺司悯。
“你先上楼,我有空再跟你解释。”贺司悯没有哄小孩的经验,哪怕面对的是自己。
小司悯犹豫了许久,在父母开始砸东西的时候,还是听了他的话,迈着小短腿回到房间。
他抹去眼角的泪:“你还在吗?”
“在。”
“爸爸妈妈真的会离婚吗?”
“嗯,他们没有感情了。”贺司悯看着这间充满温馨气息的卧室,说不清是个什么感觉。
“我不想让他们离婚。”小司悯说着,眼泪就跟断线了一样,不停涌出眼眶。
贺司悯任他哭个够。
他坐在书桌前,把玩着那只小猪存钱罐:“你该存钱了。”
“我有钱。”小司悯的注意力被转移,用软糯的声音道:“我都存了一万块了。”
“不够。”
“为什么?”
“因为你......”
贺司悯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的画面就发生了变化,那个小豆丁也变成了十六岁的模样。
他跟着他离开贺家,视线落在那只行李箱上:“这些年,你存够钱了吗?”
再次听见那道声音,司悯顿了顿。
他不像幼时那般害怕,如同朋友一样跟他交流:“嗯,存了二十万。”
“还是不够。”
“我知道。”
贺司悯看着那张青涩的脸,还是决定让他少走弯路:“你今天约的中介,是个骗子。”
“你被骗过?”
“嗯。”
司悯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他:“那我重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