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南这话说得倒是无懈可击,这些天他又是离婚,又是加大金融领域的投资,今天下午还要去参加京海东郊地皮的竞标,确实分身乏术。
“哦,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打扰你了,你要是有关于宋璃的消息尽快告诉我,或者亲自劝她尽早归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宋煜离开了,赵振南坐在他的座位上,脸上终于露出了疲惫之色。从前他都是干劲儿十足的,可最近他突然觉得疲累起来。
沈言熙的身边走了一个阿飞,却来了一个帕桑,这个帕桑身份不明,但宋璃派过去的杀手对他毫无作用,显然他是个极强大对手,也许就是那个被认为已经死去的韩敬辰。
事业上,他帮着先生做了那么多年的事,可先生却不信任他,不信任他也就算了,还害怕他日渐做大威胁了先生的地位,竟然找人来暗算他,把他自己弄得焦头烂额不说,先生也因为这件事损失惨重。
按照宋煜办事的精明程度,恐怕很快就能将先生的真实身份查出来,然后把先生抓到,到时候他赵振南的安稳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这段时日他也想着先生权势浩大,也许会有宋煜的上司是为先生办事的,可不巧就不巧在宋煜前几年工作实在突出,眼下是京海市警界的铁杆标兵。
就算有那样的人物,他们为了保全自己也不敢对宋煜的所作所为多加阻止,那个齐昇不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吗!齐昇和宋煜还是多年好友呢,如今却面临着终身监禁的刑罚。
“那女人怎么样,一切都安全吧!”
赵振南忍不住与他的手下联系,询问宋璃的近况。
宋璃已经醒了,不过害怕她多说话,赵振南已经给她用了哑药,现在的她虽神志清楚,却无法发声,被囚禁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如何。
她想过赵振南狠心,却没想到赵振南这么狠心,刺杀的事她料想她已经失败了,所以她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不过她也也应该庆幸,赵振南总算是还念及些旧情,没有派人直接将她暗杀了。
宋璃从破床上起身,尝试着发声,却半点声音也没发出来,尝试了几次后她心口有几分刺痛,前几天她还挽着赵振南的手臂,甚至有机会在沈言熙面前炫耀,在暗杀行动之前她还与赵振南缠绵一夜,如今却被残忍丢弃在这里自生自灭。
如果她自己不逃跑,赵振南在她有生之年是绝对不会放了她的,要她在这个破旧的屋子里自生自灭,简直比杀了她还残忍。她开始不安,从床上起来,用力撞击房门。
这间房周围都是用铁板围起来的并加了隔音墙,凭借她一个柔弱的女人是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逃出去,且不说她目前无法发声,就算她还能开口说话,在这里就算喊破了天也绝对不会有人听到的。
“你说赵振南会把宋璃藏到哪里?”沈言熙朝韩敬辰问。
韩敬辰为了抓先生和赵振南布了数年的局,想来应该更容易知道赵振南将宋璃藏到了何处。
“不用我找,有人会替我们找,我们只需要关心是什么人找到了宋璃,又是在什么时候找到的宋璃就好了。”
韩敬辰说这话时胸有成竹,显然对于未来发展的一切都了然于胸。
沈言熙很聪明,她听了韩敬辰这样讲当即便明白了韩敬辰的意思。
宋璃跟随赵振南多年,赵振南与先生之间的那些事她应该知道个大半,不想让警方找到宋璃的不止赵振南还有先生。
与赵振南相比,先生因为许家的事似乎更容易被暴露,所以他一定会拼尽全力铲除掉可能让自己被暴露的因素。所以比赵振南更沉不住气的一定会是先生。
现在最困难的事就是如何找到那个先生派去的劫持宋璃的人,但从韩敬辰的表情来看,他似乎也没把这件事当做是个问题。
“难道说你连怎么找到先生派去劫持宋璃的人的方法都了解了?”
韩敬辰点了点头,却故意卖起关子。
“职业秘密,我不告诉你。”
“切,你不告诉我,我还不愿意听呢!”
想来韩敬辰一定是通过古老的江湖手段了,通俗点来讲他定是要重操旧业,可是怎么个重操旧业法,沈言熙不会知道,她也不怎么想知道。
“那你这次打算换个什么样儿的马甲去欺骗先生?”
虽然不知过程究竟是什么样的,沈言熙却知道韩敬辰最终想要的结果。
他成为将宋璃找回来交给先生的那个人,当然用一个虚假的江湖身份去完成这件事。
“还没想好,需要一个在江湖上有些盛名,先生又不大了解的人。不过,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要想帮先生做事肯定有很多时间是与先生混在一起,或者是在寻找宋璃的途中,自然会与沈言熙疏远,她不怪他。
“不过赵振南、宋煜这边你得帮着我,不能让他们看出端倪。”
沈言熙点头回应。
韩敬辰的江湖规矩她不懂,也不知道他是通过途径将那个虚假的身份传递给先生,让先生知道他的存在,还知道他是想要帮助先生办事的人。
韩敬辰使用的是他们江湖人士间的内部网络,是有需要凭借通行证才能进入的,比普通内网更隐秘、更安全。赵振南因为不大了解江湖中事,自然也不知道这个隐秘的网络,否则他找来的杀手也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
当年新安会接手的很多生意都是来源于这个内部网络,所以韩敬辰对于这网络十分了解。
一切如同韩敬辰料想一样,进展很顺利。才短短三天,先生那边就找上了他。沈言熙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大惊,完全没想到先生会有这样的举措。
后来韩敬辰告诉她,他盗用一个当年一起在库伦岛上经受训练的一个师哥的身份,不过这个人不服管教,又不甘于库伦岛的寂寞,中途逃走了,只算是半个萧勤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