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想要阻止,可是却让夜漫漫抢先一步开口,“无论他答应不答应我,任家我是一定要去的。”
苏流不再说话,心里正百转千回思考怎么通知陆连曦,却不料夜漫漫继续开口,“苏流,我虽然与夜茗茗不合,罗玉珠对我也处处刁难,可是她究竟是我妹妹,虽然从小到大喜欢跟我争抢东西,也做了一些伤害我的事情,可是她却是这个世界上跟我血脉相连的至亲。”
“所以,我不能不管她,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有生命危险。”
“这件事十有八九跟楚家有牵扯,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陆连曦,他固然会为我出头,可是我却不想。”
他固然会为我出头,可是我却不想。苏流震撼,眼里爬满不可思议,“少……少夫人……”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觉得我配不上陆连曦。”
苏流心虚的低下头,极力否认,“少夫人,不是的。”
“你觉得我一直都在跟他添麻烦,所以你讨厌我。”不顾苏流的话,夜漫漫打断她,“但是对于我来说,你的讨厌无关紧要,而我却是真的不想再为陆连曦,在为陆家添麻烦。”
苏流震撼,没想到少夫人,竟然……
看来苏七说得对,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少夫人才能配得上少爷。
“所以,这件事不能让楚家跟陆家起正面冲突,也绝对不能让陆连曦知道。”
“苏流,你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苏流点头,“少夫人,我知道。”
夜漫漫点头,“所以,你现在回陆家。”
“可……可是……”苏流不敢相信,她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要自己跟着,那怎么能行?如果少夫人万一出一点事情,那么少爷非将自己扒皮抽筋不可。
“没有什么可是,你是陆家人,如果你去了,楚家就会找借口,所以你不能去。”
“我还没有嫁给陆连曦,所以我现在还是夜家人,所以这一次,只能我一个人去。”
苏流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漫漫开着扬长而去。
她心里万分焦急,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盯着夜色,她心中摇摆不定,最后只能乖乖的回夜家。
夜漫漫开车,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任家门口。
任家别墅坐落在郊区,这里附近环山,环境宜人,可是却人烟稀少。
难怪楚家会选择任家当枪手,夜漫漫下车之后,整个别墅灯火通明,似乎知道她来了一般,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
夜漫漫心中一沉,却依旧面色镇定,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别墅后走去。
院子里,任一箜见她来了,眼里满是嘲讽,“漫漫,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夜漫漫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任一箜,如今看上去却有些苍老的病态,她眼里划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任家已经落寞到这种地步,竟然干出这种绑架勒索的勾当。”
任一箜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看着夜漫漫,眼里几乎能碰出火来,“夜漫漫,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们任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这就是你们绑架夜茗茗的理由?”
“什么绑架?夜茗茗可是自愿跟我来的。”
“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而已。”夜漫漫知道夜茗茗现在就是一头扎进爱情里面的俘虏,任一箜说什么都相信。
任一箜面色铁青,看着夜漫漫依旧镇定自若,他就有一种想要撕掉她脸上虚伪面具的冲动。
“说吧,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夜漫漫眼里的笑意一点一点消失,眼神犀利无比的看着他,“你们将夜茗茗诱哄到这里,不就是想要引我来吗?如今我来了,是不是可以将夜茗茗放了?”
“夜小姐果然好本事。”任一箜原本想要说什么,这个时候二楼阳台上面,任安贤的话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只见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屹立在阳台上,墨发稍长,将自己的眉眼跟身体隐藏在黑夜中。
“难怪我弟弟会输给你。”
夜漫漫心中一颤,任安贤何时在这里,她竟然没有发现。
面对挑衅,她自然是不能输,她的声线就像是渗了冰一般,字字无情,“任安贤,什么你弟弟会输给我?明明当初可是我甩了他,他给我提鞋都不陪,这样的货色还敢给我谈输赢?”
任一箜彻底被激怒,“夜漫漫,你简直欺人太甚。”
是呀,这样的话,有哪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更何况还是从未受过挫折的任一箜。
此时的他,脑海已经彻底被愤怒占据,理智彻底崩溃。
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以牙还牙,彻底撕烂夜漫漫这张恶毒的嘴。
任一箜上前,任安贤却拦着他,“回去。”
“大哥,我要是还能忍,我就真的不是男人了。”任一箜错愕的看着他最崇拜的大哥,他没有想到自己受了这样的侮辱,他的大哥不仅没有帮他反而还阻止她。
可是,他一向惧怕任安贤,没有他的命令,他根本就不敢多嘴。
“夜小姐,果然好手段。”
“任安贤,忍耐力不错,看样子为了得到楚家的帮忙,没少受过这样的气吧。”
任安贤原本看上去轻松而惬意的脸,瞬间黑了。
他额头青筋暴跳,手指捏的嘎吱嘎吱作响,似乎在极力隐忍而又似要发作。
这个女人的嘴巴简直就是有毒,专门挑人的弱点。
“话说,楚宫寺会留你到现在,还帮你们任家,看样子任安贤你没少下血本啊。”夜漫漫将他的动作尽收眼里,划过一丝嘲讽。
“大哥,你让我杀了这个贱女人。”任一箜再也听不下去了,夜漫漫说的话,简直将他们任家的尊严劈得连渣都不剩。
“住口。”任安贤再次阻止了任一箜,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发作,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夜漫漫,“差点就中计了,夜小姐,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
夜漫漫心中一沉,被发现了吗?该死的,任安贤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