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很简单,a国的*夏武装准备借这次出访机会对华夏国的官员发动攻击。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有赚。
当时韩非之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他甚至开始暗地里为张媛将来的竞选铺路。而曹雅作为情报局的第二把手,也在随行的安保人员之中。
谁也没料到那些恐怖分子丧心病狂到用稀少的女性作为人肉炸弹,遇到危险的瞬间韩非之下意识地选择保护曹雅。
于是结局便变得复杂起来,本来以曹雅的能力和经验,顺利保下一行人等的性命毫无压力。运气好的话,没准还能生擒几个恐怖分子。
可惜韩非之非但不好好当一个肉/票乖乖站着,负责惊慌失措;反而试图飞身化作肉/盾保护她。
事实往往不尽如人意,他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能在格斗课上和教官过招的英勇少年,却没想到十几年安逸的办公室生涯已经让他的灵敏度大幅度下降。
后果就是他不仅没能当上救美的英雄,还让曹雅一心多用负了伤——幸亏后者反应迅速,没有把他这个半路突然扑过来的人一枪崩了。
对方毕竟是出于好意,曹雅也不会没眼色到不领情,但她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骂了几句。尼玛明明可以全身而退,现在居然搞到挂彩,简直是在她这个号称“不败战神”的人脸上抹黑。
勉强撑着笑脸感激了韩非之一番,曹雅压根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个猪一般的队友,怕自己一时情不自禁把他真的揍成猪头。
她不知道脑洞大开的韩非之自动把她的强颜欢笑脑补成了担忧黯然欣喜等一系列情感;如果知道的话,她铁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打成猪头。
这次意外让韩非之彻底意识到了自己对曹雅的感情,要是他连生命都可以为她付出,区区一个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揣着一颗复苏的少男心,韩非之史无前例地在一个深夜来到了曹雅的家门口。因为意外地看到她家中陌生的男人,他压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告白和心底不祥的预感,云里雾里地寒暄了片刻就落荒而逃。
自从他出人意料地“救”了她,曹雅便开始觉得哪里不对劲。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韩非之的行为似乎不只是出于简单的兄弟之情,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知道严泰予的存在。
他能接受固然最好,不能接受只能说两人少了做一辈子朋友的缘分。在韩非之和严泰予之间,她的天平向来是毫无节操地一边倒。
韩非之隐隐记得自己头先似乎见过严泰予一两次,当时她只是随意地介绍说是老家的亲戚。他不傻,曹雅在安京的交际圈子他一清二楚,没有哪个人会让她开口留在家中直到夜深。
直到手下把悉心调查来的结果呈现给他,韩非之才不得不停止自欺欺人的想法。他唯一心仪的女孩早在十几年前就和自己的外甥暗度陈仓了,而他还傻傻地以为两人心照不宣地守着同样的感情。
现实和梦乡的巨大反差让韩非之的情绪陷入谷底,他一边为她琵琶别抱黯然神伤,一边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觉得无地自容。
自视甚高的人一般不会接受自身的失败,韩非之也不例外。安静了一阵子之后,他选择和曹雅摊牌。
是他先退出了这份感情娶妻生子,是他默默隐忍着自己的感情数十年,现在又怎么能责怪毫不知情的曹雅呢?
他相信只要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很快便会认识到谁才是她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只要她同意和严泰予分手给自己一个机会,他马上和梁琪离婚。
现实又一次狠狠地扇了韩非之一巴掌,曹雅非但没有答应,反而言之凿凿地表示她的心里始终只有严泰予一个人。
她脸上坚定不移的表情深深刺伤了他的心,为什么她看不到他的付出,看不到他的爱意?
韩非之下意识地把错怪到了严泰予的身上,就像许多妻子在得知丈夫出/轨时首先骂的是插足的第三者。
他或是她们又何曾不清楚真正的罪魁祸首在哪里,只不过打着幌子自欺欺人,想要忘记出/轨的人已经不爱自己的事实。
起初韩非之并没有想把事情闹大,他私下劝严泰予离开曹雅。毕竟后者很可能升职为情报局的一把手,这个当口经不起任何丑/闻。
严泰予软硬不吃,他当初既然同意了和曹雅交往,就没有想过轻言放弃。
无奈的韩非之找到了曹雅的妈妈曹玲,一个胆小却又死板的女人来劝说这两个人。
他不知道曹玲做了什么,只知道严泰予突然自杀,而曹雅被曹玲告上了法庭。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件事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闹到人尽皆知。
曹雅没有背景,一路在安京高层扎根发芽。本来就有很多人看她不顺眼,都等着机会下绊子。像这种天赐的良机,有几个人愿意错过?
她的审判下得很快,刑期算是正常,毕竟有踩她的人也有保她的人。
韩非之去安京监狱探望她的生活,准备了一肚子的知心话。反正严泰予也不在了,等她出狱他们再好好过日子。
可曹雅怨毒仇恨的神色让他的心霎时凉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听她用世上最恶毒的言语辱骂他诅咒他,突然悲哀地意识到他有可能真的等不到他的女孩回头了。
真可笑,他连命都可以为她不要,她却从来不肯正眼看一下他的真心。
韩非之可以容许曹雅作为他的弱点存在,前提是他们在一起。现在既然两人之间没戏,他必须要好好考虑下如何处置她了。
如果换成二十几年后的韩非之,他会毫不犹豫地抹杀她的存在。可那时候的他还有几分柔软,做不到翻脸无情,只是默默地延长了她的刑期。
他想的很简单,只要她一辈子都关在安京监狱,那么任何威胁都不存在了。
在韩非之和曹雅二十六年后再次相见的同时,颜辞正在房里收拾去粤州旅游所需的行李。
李真坐在她的书桌上,一边闲适地晃荡着双腿,一边精力十足地指点她应该带上什么衣物。
“行了吧,我小时候好歹还在那边住过几个月,需要什么东西我难道不会比你更清楚?”颜辞嘴上虽然这么念叨着,手里的动作却还是默默按着对方的提醒来。
兴奋过度的李真直接无视了她的抱怨,扭头对一旁站着的江末弦甜甜一笑,“阿弦,我要吃葡萄。”
江末弦二话没说,端起桌上的水果盘递到她面前。
李真两手依旧撑着桌边,努了努嘴,“人家没手诶,怎么办?”
颜辞被她故意发嗲的声音激起了无数鸡皮疙瘩,是因为被撒娇的对象由自己变成了别人么?
她转过身正巧看见江末弦细心地一颗葡萄喂到李真嘴里,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温柔多慈爱了……如果葡萄有籽,她一点不怀疑江末弦会用手帮李真接着。
“搞什么,到底是在养妹子还是养女儿?”
“小辞姐姐,你又在鬼鬼祟祟地嘀咕我什么?”难为李真嘴里含着吃食,还能把指控说得口齿分明。
颜辞一点也不心虚,十分鄙视地回答道:“在说你当心秀恩爱,死得快。”她微微眯起眼睛,“还有鬼鬼祟祟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的华夏语是体育老师教得?”
李真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避重就轻地说:“诶,你不要这么说嘛。等到了粤州,你想跟我哥怎么秀恩爱我都不会多嘴一句的。”
就像颜辞向来默认她和江末弦小情人的关系,李真眼里自家哥哥和颜辞也是妥妥的官配。
每次说到类似的话题,周天遇都是一脸的面无表情,跟没听见似的。见另一个当事人是这种反应,本来就懒得解释的颜辞更不会多说什么了。
这次也一样,颜辞继续手头上的事没再和李真浪费唇舌。她背着他们,自然看不见一直沉默的周天遇眸色深了深。
李真眼尖又八卦,瞥见他和往常不同的神情,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虽然她的哥哥从小似乎就没待见过她,但要是没有他,她或许也不会存在。因此,哪怕周天遇始终冷着脸,她也丝毫不介意。
不仅是李真,爱女如命的李婧和她的丈夫同样对周天遇有着超乎一般父母的容忍度。
这回去粤州玩就是李真提议带上周天遇的,其实和直接做了决定没两样。江末弦向来为她命是从,颜辞基于平日的私交也不可能说出反对的话。
实际上颜辞心里更倾向于三个人去,倒不是她想当电灯泡。只是到时候李真和江末弦卿卿我我,她刚好去找顾生一叙叙旧。周天遇若是一道去了,肯定得和她凑一块儿。且不说“四人约会”感觉怪怪的,单是想着带他一起见顾生一颜辞就觉得头疼。
想到即将和一别数年的顾生一相见,颜辞心里五味陈杂,有点喜悦还有点紧张。两人只相处了不到半年就分开,他给她的感觉就好比刚上学时认识的第一个新朋友,可能不是最默契最合拍的,却是最真诚最难忘的。
华夏国每个学期的开学时间根据地区的不同而前后浮动,譬如下个学期即将成为“中二”生的颜辞还有十天的假期,而读到中五的顾生一已经开学两天了。
四个人到达酒店安置妥当才下午三点钟,李真还来不及提出随处逛逛的要求,颜辞就先说想去粤州大学中学部找“哥哥”。
按照颜辞的计划,她一个人去找顾生一便好。剩下的三个人干什么都行,第二天他们再一起出门。
问题在于周天遇牵着她的手不放,一副摆明了着“我跟你混”的模样。这样一来,颜辞不得不考虑拉上李真和江末弦做伴,不然太像她带着男朋友给哥哥鉴定了。
李真爱热闹,江末弦好说话,颜辞不费吹灰之力就说服他俩跟着一块儿去。
刷过身份证明,四个人在偌大的粤州大学瞎晃悠。南边的树木四季长青,不像北边这个月份已经开始掉叶子了。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不少,外表平均水准都挺高。几轮看下来,颜辞不得不承认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粤州的男人瞧着确实比安京的男人少了几分旷达多了几分精细。
根据地图,他们顺利找到了中学五年级三个班所在的位置。依着查来的信息,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不到。
颜辞不知道顾生一具体在哪一个班,干脆带着他们仨守在年级主入口处。打算等一下课,问上几个学生,总会有人正好和他是一个班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