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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打的满地找牙的过程很爽,爽到两个女人站在办公室看着对方狼狈爬出去时,相视一笑,而后舒宁对顾言一阵夸奖,赞叹她惊人的手段。

“我算是知道你那些底气是哪里来的了,”舒宁浅笑道。

对于顾言这个女人的狠辣手段,她此时多多少少有些畏惧的,只因这个女人太过、、、、、渗人、她下手毫不留情、眸间带着猩红,似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般。

某些过程很爽,爽到忘乎所以,此时顾言跟舒宁便是如此。

这晚、当两人行走在街头被人围住的时候,顾言才真正知晓恐慌二字如何写。

对方来势汹汹,手里全都拿着家伙,将她们两个弱女子围于中间,此时、若是她一个人,她毫不畏惧,但还有一个舒宁,她是个孕妇。

“我引开他们,你先跑,不用管我,”顾言是这么跟舒宁说的。

“留你一个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舒宁不想依着顾言,不想让她一个人面对危难。

“你是个孕妇、你不在我有能力解决他们,相信我,”她有吗?没有、但此时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

对方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挑衅他们,顾言将舒宁护在怀里,手心里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不是挺能打的?来啊!”对方挑衅。

“放马过来,”顾言快速将后方的那群人解决,钢管过来她毫不畏惧,只因想着要让舒宁先走。

迎难而上、她不怕,舒宁看着那些钢管砸在她身上心惊胆战。

“先走,”顾言对舒宁吼了一嗓子,而后将众人拦在身前,浩浩荡荡三十余人,已经被她解决了一小半,顾言在尽量拖延时间,只要舒宁走了,她一切都好说,拼尽全力也要送他们去见阎王。

“上,”对方几十号人手里拿着家伙,顾言孤身一人与他们英勇奋战,不惧死亡,舒宁原本跑了的,见顾言一人,便担忧着停在原地,有人反应过来朝她追过来,她挺着七个月的大肚子,一路狂奔,雪天路滑,她往漆黑的地方钻进去时,难免会有打滑的时候,躲过了那群人,却摔在了雪地上,肚子上的阵痛一阵阵袭来,她却不敢惊呼出声,只因外面那群人还未解决。

这个时候呼喊出声,顾言会分心。

等她感觉那阵阵痛难耐时,伸手摸了一下大腿根部,一抬手,吓得整个人都颤栗了,她流血了。

她捂嘴开始抽泣,不敢大声,只因巷子外面的斗殴声迟迟未停下来,漆黑的巷子里,一阵阵的阵痛让她感到绝望,而后迎接着她的是滚滚热浪来袭,身下血越来越多,几乎控制不住,她死咬着唇,靠在墙壁上,等着外面斗殴声结束,她报过警了,但是警察还未来、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

大抵是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顾言在外面高声喊着她的英文名,她才敢应出声。

但顾言满身是血看到坐在地上身下一滩血的舒宁时,整个人都懵住了,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栗着问道,“你怎样?”

“送我去医院,”舒宁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

顾言以为,人生当中最坏也不过受枪伤,可不是的,当医院里,医生让她签字的时候,她是绝望的。

她潜意识里将这种过错笼络到自己身上来。

七个月大,就这么没了、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出生了,她颤颤巍巍签完字之后坐在医院里整个人似是崩溃了似的,抱头痛哭。

舒宁被送进病房时,整个人面色惨白,她守在床头整整两日,她才睁眼。

见顾言坐在床侧,伸手紧紧抓住她,眸光带着些许期待。

顾言见此,紧咬唇,低下头,不敢看她。

舒宁霎时间明了,没了?她辛辛苦苦怀孕七个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顾言掩面哭泣,泪流不止,她是痛恨的,如果一开始就应着舒宁说的小心为上,她们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舒宁心痛吗?痛的,她二十三岁这年,失恋,失业、失去孩子,全都聚集在一起了,她心是痛的,可也明确知道,这些不关顾言的事,作为一个老板,她那样的决策完全是人之常情,可是现在呢?

她说不出半句宽慰她的话语,只因她此时心是痛的,甚至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她没有任性留下这个孩子,现在会不会不必面对如此局面?

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医院病房里,两个女人各自掩面哭泣,心中各有所想,顾言是在忏悔,而舒宁是在悔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谁都没有说话,顾言陪在舒宁身侧,不言不语,舒宁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直至第七天出院的时候,舒宁问;“柏林最好的墓园在哪里?”

“北墓园,”顾言答。

“葬在那里吧!我就不去了,”没这个勇气,她不敢去面对那个孩子,不敢去看她的样子、七个月、应该能看出面相了,像谁?是她?还是许溟逸?她怕自己看见那个孩子面相时会崩溃,

舒宁出院的第二天,顾言亲自将孩子葬在了北墓园,天晓得,她那时的心情如千斤重,她趴在北墓园的墓碑上放声痛哭,任由墓园的工作人员如何拉她,都无用。

她是恨自己的,年轻气盛,不考虑后果,才会造成这个小家伙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

顾言在柏林呆了整整一个月,舒宁在顾言在的那一个月里,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两人偶尔会坐在一起聊聊天,但话语不多,基本都是浅尝辄止。

舒宁还是跟往常一样做饭,只因顾言不会。

这日、两人坐在餐桌前,顾言兜了碗汤给舒宁、她接过去,而后嗓音平淡道;“这么久不会柏林没关系?”

“没关系,”杰克早就打电话来催了,但是、她不放心舒宁。

“公司的事情如何?”一个月以来,舒宁头一次询问她工作上的事情。

从一开始痛失女儿开始、她发誓只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去缓冲,没有多余的,如今一个月过去,她想转移注意力,不想去想那件事情,不想将注意力都放在悲伤的事情上。

“照常上班,其余的先放着,”顾言答,其余的事情她都安排好了,等她回趟洛杉矶再说。

“我会给你报仇的,”顾言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舒宁整个人为之一颤,她说,会给自己报仇的?

怎么报?这里本就不是他们的地界,能生存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还要如何报仇?

“没必要、”并不想顾言继续冒险,以至于她说出的话都有些急切。

“我可以的,”她语气中尽是肯定。“我说了没必要,”舒宁闻言,怒气腾腾拍桌而起,满面怒火看着她,势必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顾言毫不示弱,不想就这样了解。

“你知不知道,一路走来到现在我都是在被人伤害,枪击没让我死,我就发过誓,一定要让再度伤害我的人血债血偿,舒宁、你不想吗?不想替你女儿报仇吗?”顾言语气阴孑,面色狠辣,看着舒宁的眸子尽是怒火。

“若是再一次被伤害呢?”舒宁问。

“绝不会、现如今你我都是孤身一人,就算是伤害,能伤害的了什么?”以前、有所顾忌,但现在、没有。

动物尚且都知晓护犊子,更何况他们是个人,更加不会就这么了了这件事。

此时的舒宁纵使心中疼痛,尚且能忍,但顾言,她清楚的看见,这个女人疯了,很彻底,这日的舒宁跟顾言各自占据沙发一角,顾言将自己最近手遭受的遭遇洗漱告知舒宁,娓娓道来的语气听不清情绪,从她如何出国、在到如何苟且偷生、再到如何受枪击、再到每天怎样艰苦训练,只为能护自己,一路走来,四年之久,她说出来,已经使用了短短四十分钟,人生有无限缩影。

所有微不足道的事情都会被过滤掉,留下来的都是那些足够让你刻骨铭心的,幸福或许会被忘却掉,但痛苦不会。

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同,舒宁静静听着顾言所说的一切,她必须得承认,在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孩子面前,自己原先所经历的那些都不算什么,甚至是、微不足道。

她除了人生抉择需要下点狠心之外,并没有被生活所迫,也并未有苟且偷生的时候,她比较幸运,国内有许溟逸护着自己,初来国外,遇到了顾言,两人一路走来,最起码基本方向是有的。

“这件事情跟你无关,你无需自责,”最后、书你跟缓缓开口解释,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跟顾言无关。

“若非我妄自菲薄,年轻气盛,会发生这等惨案吗?”她怀疑舒宁话语的真实性,如果这件事情一开始她就就听舒宁的,事实会否是另一番景象。

“任何老板都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这是恒古不变的,”她太懂了,在国内翻译院那个大家庭里,她多多少少也见识到了何为人心,此时顾言这种自责,是完全可以没有的。顾言走后的当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眠,她在的时候,尚且还有忍劲,她不在了,满屋空旷轻涌而下,让她整个人都处在恐慌当中,满屋子都是小孩子的哭声,睡梦中梦到一个孩子浑身是血朝自己爬过来,她惊的一声冷汗,大口喘息着从床上坐起来,惊恐的看着四周,发现空无一人时,心狠狠落下来。

她坐在床上,久久不敢入睡,前半夜尚且还能忍过去,到了后半夜,这种感觉越来越可怕,而后她穿上衣服,几乎夺门而出,将那栋让自己充满噩梦的房子远远甩在了身后,柏林深夜的街头并不如国内热闹,可任何地方少不了烟花场所,自苦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晚、她在酒吧呆了整晚,而后第二天在回到家里睡觉,只有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她尚且敢安然入睡,可一到了晚上,所有恐惧都会席卷而来。顾言回洛杉矶的第二天、病了。

很严重,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她无一不想起柏林的那段日子,那片被染红的白雪,那个已经成型还有两个月久要出生的胎儿,她亲手将她送到北墓园安葬,这一切切的过往在她脑海中反反复复,来来回回,似是一只爪子似的在挠着她的心脏,一下一下、不致命,但足以让她狠狠抽搐。

她回来的第二天,许攸宁将她这种症状发邮件告知俞思齐,对方久久未回信。

这日上午、她出门上班时刻意交代顾言,晚上给她带吃的回来。顾言躺在床上轻声应允着,因为担心顾言,她这一天都过的不安生,总觉得右眼皮在跳动着。

“我先走了、回头院长来你帮我说声,”五点半、她有些担心,便准备从研究员提前撤。

“院长说今晚这个成果得出来,许、”同事告知她。

许攸宁闻言、一声叹息,似是无奈。

只得继续、无论在哪里,信用很重要。

这晚、当她解决完手中事情已经是十点半,拖着满身疲惫回家准备给顾言弄吃的,将车在楼下停好,然后拿着包包上楼,查理夫人房间的灯在亮着,还未休息。

她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将手中的背包放在玄关上,按开客厅的灯,喊了声顾言,却发现没人应允自己,而后推开顾言的房门发现空无一人,正准备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时,赫然在空气中问到一丝丝血腥味,作为一名医生,她对这种味道很敏感,敏感到立马久能辨别出血腥味来自哪个方向。

当她惊恐、颤栗着推开洗手间门的时候,整个人吓得腿软,跪倒在地。

顾言穿着睡衣躺在浴缸里,割了腕的手垂在鱼缸边沿,浴缸的水还在远远不断的往外冒,一整缸的清水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犹如整个人躺在血浆里似的,她吓得整个人都失去了语言。

而后大喊呼喊着查理太太。

她不敢前去、不敢,她怕顾言就这么死在了浴室里。

连滚带爬的打开房门猛地拍打着查理太太的房门,那方很快就开了门,见她如此惊悚的模样不免询问;“怎么了?”

“顾言她、、、、、、,”她指着卫生间的方向,半天哆哆嗦嗦说不出半个字。

查理太太见状赶紧朝洗手间迈去,站在门口倒抽一口冷气。

“许、叫隔壁邻居过来帮忙,快,”查理夫人毕竟年长、处理这种事情比较冷静。

许攸宁反映过来,连滚带爬到隔壁,去将邻居喊起来帮忙。

查理夫人跨进洗手间,拿干毛巾按住她的伤口,而后将池子里面的血水放空,拿件浴袍盖在她身上,等着邻居过来。

而后邻居过来,将她送进医院,许攸宁留在医院照顾顾言,查理太太带着邻居回了家。

许攸宁坐在医院急诊室外面哆哆嗦嗦,她是医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可是一旦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周边的时候,她就不知所措,凌乱了,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顾言消失了一个月,回来之后消沉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晚上,割腕自杀。

没有给那些爱她的人半分缓转的余地,她这种轻生的念头来的淬不及防,许攸宁只是觉得顾言顶多是跟以前一样,可不是,她这次是真的绝望了,想去轻生。

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了结余生,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刀片割上手腕时,是何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