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
尽管她加了个披风,仍然是冷的无意识的发抖。
林绵低下头去,尽量睁大眼睛寻找着草药的痕迹。
几乎都是棕色的泥土,或者不知名的某个顽强的杂草,或者是很常见的蒙脱草。
总之就是没有寒冬草。
风越来越大了,她几乎感到了每一步都异常的艰难。
“林绵,林绵,林绵……”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了司念沉的声音。
司念沉。
他怎么来找她了?
“我在这!”林绵几乎是顶着风大声的回应着,却没有停下步伐,仍然在低头认真的寻找着地上的草药,不想放过每一个绿色。
忽然,她的眸光陡然一亮,只见棕色的泥土上冒出来一个小绿芽,分明就是寒冬草的模样。
她低下头去,却见前方陡然出现了一个大脚印,踩在了那一抹绿色上。
下一瞬,她的心瞬间就碎成了渣渣。
“你……”她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全身都在气的发抖,却因为风雪看不清眼前的人。
“你什么你,你也不看看今天多冷,还出来?”司念沉穿着一身厚厚的棉衣,站在她面前,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肩膀,在风雪中怒吼道。
“你为什么要踩着我辛辛苦苦找到的草药?”林绵也不管那么多,猛地挣脱了司念沉的束缚,大声道。
说不定,江以寒吃这个,就有救了……
“什么草药?”司念沉皱起了眉头,低下头去有些不解。
“被你踩在脚底下了。”林绵大声说道,几乎要被这风雪声所掩盖。
“什么,脚底下?”司念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低下头看去,只见一抹绿色在她的脚底下踩的有些烂,几乎已经没有了形状。
“是啊。”林绵瞪了他一眼,厉色道。
“什么,这是什么,寒冬草?”司念沉定睛一看,回过神来,“你要寒冬草做什么?”
“书上说寒冬草可能对血液病有效果。”林绵低下头去,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寒风从衣服的缝隙处钻入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几乎无法呼吸了。
“寒冬草能有什么奇效?”司念沉有些无奈,想了想,拉起林绵的袖子就要离开,“走,我们先回去。”
“我不回去,你再找找。”林绵挣脱开了他的手臂,大声的说道。
“我那里有很多寒冬草标本,够你用很久了!”司念沉站在那里,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扬起,大声说道。
“你那有?”林绵瞬间站在原地不动了,抬头看去。
“嗯,走吧。”司念沉伸手过去,重新拉过林绵的手臂,快步向前走去。
他拿有就好。
“你怎么不早说?”林绵没有挣脱,任凭被他拉着向前去,直到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这里一件类似于博物馆的地方,几乎都是各种各样悬空着的草药标本,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这里就有。”司念沉关上门去,淡淡的说道。
有些许尚未化掉的雪从他根根分明的头发上掉落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塘。
屋内开了暖气,对比起来,刚刚实在是太冷了。
“我找找给你。”司念沉走到一旁的柜子里,仔细翻找着。
“嗯。”林绵应着就走到了一旁,仔仔细细的观看着。
这里都是一些十分稀有的草药标本,不断的悬空在上面,
有很多都是林绵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再往前走去,林绵猛地就顿住了脚步。
果然,前方是一片都是动物标本的地方。
不断的有动物的尸体悬挂在透明的化学物质中,散发着幽幽的感觉。
她一个个的看过去,忽然眸光陡然一缩,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手,只见她的正前方,正是一个小白蛇悬挂在化学物体中,睁着绿色的双眼,却毫无生机可言。
这个小白蛇不是叶斯宸的小宠物?
她下意识的伸手碰过去,黑白分明的眸光不断的在闪烁着,直到手微微的触碰上凉凉的感觉,她才感到心忽然有些疼意。
“嗯,我找到了。”司念沉的手上拿着一些绿色的东西走过来,忽然看到她的动作,解释道,“那个是世界罕见的一种蛇,具有极高的医学价值,可惜十分罕见,我们司家也只有一条,并且做成了标本。”
顿了顿,他又淡淡抬眸道:“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具有极高的医学价值……”林绵的双目有些空洞,摸着有些失真,“嗯是的,怎么了?”
司念沉对她的反应有些不解,问道。
“没事没事。”林绵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草药,接过来轻声道,“就是这个吗?”
“嗯,是的。”司念沉也没多问什么,轻轻的放在她手上,“这些应该也够了。”
“嗯好,那我回房间了。”林绵低下头去细细的数着寒冬草的叶子,点了点头道。
“好。”司念沉看着她眸光忽然一边,叹息道。
“嗯。”林绵应着转身就要走。
忽然,司念沉又开口叫住了她:“林绵!”
“嗯。”林绵转过身去,看着他轻轻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你不要对江以寒太上心,我怕他辜负你。
司念沉站在那里,头顶上方的灯光照耀着他耳旁的耳钉在闪闪发光,他的表情确实前所未有的犹豫。
想了想,他最后咽下去了话,抬眸认真道:“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一定帮忙。”
“好。”林绵点点头,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话落,司念沉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其实林绵或许做的是对的,可是他真的害怕她受到伤害。
当年那个只为了报仇的女孩,现在也开始为了某件事情而开始奋不顾身了吗?
……
边境最大的酒店顶楼,能看到最漂亮的雪景。
刘若清和刘真真坐在温暖的酒店内,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白雪,屋内开着暖气,和好闻的麝香还有优雅的音乐融为一体,衬托着这个五星级酒店更加高级。
一张靠窗户的小桌子,上面整齐的拜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发出淡淡的香味。
刘若清双手放在上面,微微焐热,抬起刚刚做好的睫毛的眼睛,淡淡的问道:“那个小丫头处理的如何?”
话落,坐在对面的刘真真扶了扶手上的钻石美甲,扭头笑了笑,很温柔无害:“还好吧,不过她很快就不行了。”
“很快就不行了?”刘若清抬起头,微微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有些不屑,“你还是太年轻,手段不够,要是我,早就让她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