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出了屋,也不曾遇到个熟人,她倒是先去了趟任务堂,看看最近有什么事发生,结果没想到,看到任务堂里的标记的日期,已经是两年的时间了。
而她就自己吃辟谷丹的次数来说,一直觉得自己在识海里不过是才修炼几个月的时间而已,莫不是自己的身体的耐饿和抗压力,加大了不成?
才修炼了本因为自己这是识海修炼剑术不过几个月而已,没曾想一出来就是两年的时间了?!
整得她有些懵怔,两年时间啊,转眼即逝,好在她闭关没闭个三年,若是如此,那岂不是要错过了,去往悬空寺的各宗比试的饕餮秘境了?
她这么一想,觉得自己以后闭关,还是不能这般掐点来,真的容易耽误事啊,这次赶巧了,没让她错过。
闭关多时,她都没有正经吃过一顿像样的餐饭,又去了趟食堂。
只不过这次奢侈了一把,去到醉清楼里,点了一盘荤菜,两蝶素菜,一碗灵米饭,再加这壶清茶。
余晚一顿胡吃海喝饭饱之后,倒是没急着回三清峰,直接奔着后山的竹林里去了,就是为了检验一下,这两年内的理论知识,如今实战演练一下,看看成果。
竹林今日倒是幽静,这块区域是她经常来的,也不见常客她的好大师兄邢野在。
邢野喜欢在这处,除了此处是整片竹林最幽静之处外,还因这里有个飞檐亭,供人休憩。
此时此处没人,自然便是余晚的修炼之地了,她来到竹林空旷之地。
原先此地,被她挥斩出来并回填深坑,上面的阵纹也被刘量修补完善,再也看不出此处曾出现过裂痕。
余晚幻出手中剑,闭上双眼,再次回顾一下脑海里《混元剑决》的五剑一式。
木剑一式,入木三分;
水剑一式,镜花水月;
金剑一式,金戈铁马;
土剑一式,积土成山;
火剑一式,星星之火。
回想一遍之后,余晚猛然睁开双眼,运转《甲木诀》调转体内阳木灵气,大刀阔斧的向前挥剑,绿色剑气不再入藤条一般,有韧劲,而是犹如开山劈石般的刚猛有力!
此刻的余晚施展木剑一式,手中不似握着一把剑,而是一把巨斧在砍柴劈石。
此刻余晚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十二岁邻家小妹,更像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一般,瞧瞧那绿色剑气被她挥出,所过之处,皆都是一道道深深的剑痕!
有了上次的经历,余晚这次修炼挥出的剑气,可真真半分不再留手,招招全力以赴,这些剑痕,便能说明,这木剑一式,不愧其名,果真是入木三分啊!
悲催的是这玉石峰管事的,看来刘量又有的忙了。
凌厉刚猛的木剑一式练完,余晚瞧瞧调息片刻之后,这一遍的过程,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不过在灵气输出和挥剑的剑招磨合度,余晚觉得自己还有待加强。
毕竟这一遍下来,她还是觉得,后期阳木灵气有些供应不足。
果然,使用阳灵气还是相当耗费灵气的,毕竟是寸进爆发性的输出,最容易使人力竭。
她觉得之后阳灵气的输出和吸收,自己还需要加强啊。
调息片刻之后,余晚再次起身,挥出手中剑……
只不过,这次运转的是《癸水诀》,调动丹田的阴水灵气,一股温润的水灵气游走经脉一周天,最终汇入右手上,缓缓闭上眼睛,静思冥想,犹如站在水中央,感受周围的风声,竹林树叶随风震颤发出的莎莎声,一切细微的变化似乎都瞬间被放大一般。
当一片竹叶被清风吹离竹枝,悄然无声的飘落下来……
当它轻轻落地之时,余晚感觉自己所冥想站在的水中央,瞬间荡起一层层波纹。
这一触动,让她猛然睁开眼睛,水蓝色剑气犹如水流幻影一般挥出,看似温润无害,但剑过之处,总在几秒之后,出现龟裂寸断的现象,不注意根本不轻易察觉。
更诡异的是余晚的身影,似是出现两个身影,同时出现出招一般,就如对镜而照,攻向前方。
若是细心发现,两个身影虽看似对镜相同,但她们唯一不同的点就是持剑的手,都是用的右手!
所以,这说明,这两个身影都是余晚,并不是其中一个是她变幻出来的!
可想余晚速度何其迅速!
如今练气十一层的她,也只能勉强极速留下一个身影诱惑敌人,不知随着她的修为增进,会不会幻出更多的身影?直接练成影分身呢?
这些,对于目前的余晚,她还不敢想,先把这一个修炼好,剑招动作,以及灵气输出能够协调,她就算是没有辜负这两年的苦修了。
“咻!”
蓝色灵气附着的五星剑,最后一招收功,这算是结束了水剑一式的全部施展。
水剑倒是没有太过费水灵气的输出,余晚也只调息片刻,有再次持剑施展金剑一式。
而这金剑一式倒是与木剑一式剑势相同,皆都是刚猛霸气的剑招,只不过输出的灵气有所不同而已。
金戈铁马,这金剑名字和剑招还真真挺配,当与人单打独斗,若是使出金戈铁马,出剑却是大开大合,剑招凌厉又狠绝。
体内运行《庚金诀》,附着阳金灵气的五星剑,挥起凌厉的金光利剑,若是与人群攻突围之时,自然同样锐不可挡!
剑光能继续大开大合的持续输出,是需要极强的爆发力的,而面对群攻之时,速度也需要极大的提升,这就涉及到余晚的协调力了。
头一次这般下意识加速施展金戈铁马,对此时的余晚来说,还有些力竭之态。
这金光灿灿的剑气,在青翠欲滴的绿林中,忽闪忽闪的,异常抢眼!
正当余晚就要落下最后一招收势之际,周围突然出现陌生气息,让她眉头不悦轻蹙,她持剑借着最后一剑的走势,迅速转身,由立剑改横剑,向着那人的地方便会了一剑横扫剑气!
只见躲在林中做观赏的一处小假山,迅速被余晚的剑气斩断,而那道金色剑气,堪堪抵达那人面前之时,便彻底消失了。
假山后的那人也被这一幕吓到了,此刻的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眼睛微微下移,看向地上被斩成两半的假山,心中不由惊出一层冷汗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余晚这才看向来人,挥斩这一剑,她是拿捏好留了手的,毕竟是同门,只不过行为太过鬼祟了点,也只是想给他点教训而已,并不打算要他的命。
当余晚看清来人之时,眼神微微一眯,带着审视,同时心中还有些诧异,没曾想自己出关见的第一人,居然是刘能!
来人正是刘能,刘能没想到从竹林路过之际,被一道金光闪耀的剑气吸引,想看看是何人能挥出这等耀眼又凌厉的剑气的。
结果看到是余晚,还真把他震慑到了!
且不说在凡人界余晚对他的一顿折磨,此刻他体内还一直留着那几枚金针呢。
如今,更是没想到,余晚的剑术会如此刚猛张扬,他没敢现身,只想躲在假山后面偷偷观望而已。
其实见到余晚在此,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但也是高兴的。
两年了,那几枚金针不取出,始终让他不能静心修炼,这东西无形中,总感觉自己被人克制一般不自在。
如今见到了正主,可以请求她把自己体内的金针取出来了吧?
结果被余晚发现,还毫不客气的向他挥剑,好在这道剑气不消失,那自己岂不是也同这假山一般,直接被腰斩!
余晚见刘能一副被吓呆的傻站在那,不悦问道:
“你怎么在此处?不知道他人修炼,最忌讳偷窥的么?”
余晚的问话,终于拉回了刘能的神思,他立即开口解释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被这剑势吸引才过来看一下的。”
“你看就看,何必跟做贼似的偷窥,也不怕我一剑劈到你。”余晚不悦回怼道。
她这闭关就是两年,见到刘能,立马想到凌姑的事,也不知自己不再的这段时间,他可有与谢家有联系?
当时闭关太急,倒是把这事给忘了,如今见到面了,是该好好问问他了。
不过想到此处人来人往的,哪怕此处不常来人,可也难免会有像刘能此刻偷窥行为举止的同门出现。
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注意,余晚也不再练剑,直接来到飞檐亭中坐下,同时招呼此刻老鼠见了猫般,对余晚心存畏惧的刘能,一同入了这飞檐亭中。
余晚甚至还拿出一套茶具,放入清灵茶叶入那紫砂壶中,对上自己识海里的湖水。
说是湖水,那也是余晚这般叫着的,真论起来,这湖水和灵水相差无几了。
且不说她不知具体为何如此,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识海里的湖水,毕竟是天天受这月之光华所普照,多少会吸收月光华,形成一定的灵水。
用来煮茶,还是余晚这两年在识海里常干的事,也正因此,她这空手煨茶的本事,此时做起来那是相当的如火纯清。
坐在对面的刘能畏手畏脚的看着余晚煨茶,他居然良心发现的看到余晚煨好茶,还特意给自己递了一杯过来,抬眼示意他尝尝。
刘能盯着余晚的眼神,确定是他理解的意思之后,拿起那盏小巧玲珑的紫砂杯,轻轻小着了一口。
这茶味道倒是先苦后甜,有股甘涩的口感,两种口感过后,唇齿后劲有股暖意的灵气力量涌入体内,温和舒适,让人全身毛孔瞬间打开的舒畅感,感觉周围灵气都开始向自己靠拢一般的舒适,很舒服。
刘能没想到余晚会有如此神奇的茶,会让人加快感知并能很好的吸收灵气的茶叶,让他真真的是羡慕嫉妒恨啊……
不愧是慕白仙君的亲传弟子,好东西果真不少啊。
其实刘能想差了,真正有如此作用的不是那茶,也不是那壶,而是那湖水!
可这些余晚不知刘能的脑补,即便刘能问了,她也不会老实说得,毕竟关系到她识海的问题,她傻了才会让其他人知道。
余晚同样一杯茶下肚,刚刚修炼所损失的灵气,此刻因着这壶茶,纷纷自动跑到余晚这边来,但此时她没有心情静心修炼,她还有问题要问刘能。
余晚给飞檐亭直接挥出一道隔绝结界之后,抬眼注视刘能,看似漫不经心的持壶给他续杯,一边神识传音道:
“接下来你我二人便神识传音吧,毕竟这种不光彩的事,你也不想被人听了去吧?怎么说你可是为了外人而卖同门,宗规律令里有一条便是出卖同门与外人,当叛宗罪论处!
这罪责可是大了去了,你若要想让其他人知道的话,我不介意直接与你口说对话。”
被余晚这般突然的神识传音,话里的意思,瞬间打破了这杯清茶给他带来的感官体验。
让刘能更为错愕的是,他没想到自己同谢家掌柜查余晚的凡人家世,会有如此大的罪责?!
当即被吓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
见此余晚不由勾唇满意了,其实余晚说得有些严重了,谢家交代给刘能的事还上升不到叛宗的份上,但在余晚看来,性质已经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一个轻重的问题而已。
谢家虽是让他调查自己,可问题是刘能不知这里面的诡谲心思,是真真会祸及她的家人和自己的安慰的。
在余晚看来,她如此往严重了说,并不为过。
“嗯!好……好的,我……我知道了。”刘能被余晚一顿唬,吓得有些磕巴道。
“我问你,回来的这两年间,你可与谢家之人有联系?”
余晚问完,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刘能的眼睛,看他是否在撒谎?
刘能被余晚这般直勾勾的审视,他是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可谁让这丫头还控制着自己呢,想走也不敢走啊,只得乖乖顶着压迫回答道:
“有,不是我主动去联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过来联系我的,我本是来找过你的,你不是说见他们之前,要来见你的么。”
“嗯,是的,我是这么说的。”余晚点点头说道。
“可我敲了你的门多次,也没个动静,后来被催促的烦了,我便自己去见了那个谢掌柜了。”刘能解释道。
“哦?那他们可问了你什么?”
余晚听到刘能说,他去见了谢家人,想来也是两年时间肯定他们也要问刘能要一个结果吧?刘能去见也无可厚非,她这急脾气,直接问出她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