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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无奈的对吴昊泽道:“你起来,晚上我去看看她。”

“谢王妃,谢王妃。”吴昊泽立刻就那般蹲着道谢。

准备起身,去醉得差点儿直接倒下,还好有离得近的冷逸扶了一把。

将他扶坐下,看着他一脸的喜色,众人却都高兴不起来了。

吴昊泽虽是吴侍郎的儿子,但他的姑父却是大司马。大司马绝不可能为同意他的姻亲中有人娶个妓子为妻,除非吴昊泽脱离了吴家。

还有另一个问题,吴侍郎虽然只是个侍郎,但吴家却是名门望族,吴老爷子曾还是启明帝的太子太保,很得启明帝信任,后来启明帝逝去,吴老爷子也辞官归林。

吴侍郎是吴老爷子的二子,也是唯一的嫡子,而吴昊泽虽是吴侍郎的嫡次子,但他大哥却因小时候一次意外自树上掉下而伤了根本。也就是说,吴家嫡系一脉传承的重担是压在吴昊泽的身上。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吴家都不可能会让吴文昊不说是娶,就是纳一个妓子回去都不可能。

冷逸凑近了摄政王与风华轻声道:“王爷,王妃,这事儿可麻烦了。昨儿我还听我家老头说过,吴老爷子准备和苶亲王成亲家呢。”

苶亲王虽只是个从五品王爷,在朝中也没什么实权,但他可是有着不少的田产与生意,并且,他还是太皇太后一党的。

一边的永安王道:“吴侍郎不知是否加入了党争,但吴老爷子应该不会,他本就是怕介入党争中,这才退出了朝堂,断不可能老了老了还介入这些,只可能是吴老爷子自己也不知道苶王爷是太皇太后的人。”

冷逸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算是破坏了这一门亲事,可吴家是书香门第,怎么可能接受。。。?”

“那能不能给素容换个身份?”何静柔提意。

卓烨否决了,“不太可能,素容姑娘在京中名气不小。而且昊泽的党兄就是个浪荡子,青楼几乎是他长住的地方,他一准儿认识素容姑娘。”

风华无语的看着大家,“我晚上去见过那位素容姑娘再说。”

现在大家在这纠结什么,怎么都没人想过问下素容的意思?

众人现在看风华的目光已是大不相同,他们原是以为她就算有所不同,但毕竟是庆王府唯一的嫡系,自小娇养,现在又成了摄政王妃,还是当朝的一品都督。

不说是傲慢,但与他们平起平坐,大家都是不抱希望的,可谁知她竟不但能与他们平起平坐,还能和他们玩到一起,更是愿意为了个手下而去见一个低级的青楼妓子。

风华要是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如实的告诉他们,她没他们想的那般伟大,因为她本来就没感觉人与人之间有什么高低之分,只有活着与死着之分。

&

夜幕时分,寒冬的冷风灌进衣里,如刀尖般的割着皮肉。

可就是这般寒冷的天气,大家都恨不得直接将房子点着取暖的日子里,此刻竟然有位绝色女子立于窗边,授受着寒风的洗礼。

“这样吹风对孩子不好。”一道软溺溺的声音自她屋内响起。

女子惊恐的转过头,只见到她房间的桌子边竟然坐着个女子,背对着她,看不清容颜,但那看披身的银狐披风告诉着她对方的身份只高不低。

“你是谁?”

风华转过头看向她,是个美女,很美很美的女人。一身的温婉气息,却掩盖不住铮铮傲骨。看到房内突然出现的她,从一开始的惊慌,但立刻就冷静了下来。

此女不凡!

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下说,如何?”

女子奇怪的看着她,头上绑着男子发式,稍显稚嫩的倾国倾城之貌,玄白色的银狐披风里隐隐的露出里面正中而开衣领,还有手里拿着苹果在吃的动作。。。

她知道此人是谁了。

没有什么情绪的走到风华身边坐下,女子淡淡一笑:“南宫都督是为西关而来?”

风华对她能猜到是自己不感觉奇怪,青楼头牌,如果没有些观察力,还如何保住自己头牌的位置?

只是她的问题。。。“张小姐为何为般认为?”

张小姐,张小姐。。。

女子凄美的笑了:“好久没有人这般称呼我了。”

风华没有开口,只是咬了苹果静静的看着她。

“我自西关而来,与西宁世子有些交情,自认还有些姿色,现在他对我依旧念念不忘。”嘲讽一笑,也不知她笑的是自己,还是她口中的西宁世子。

“张玲珍,西关丰城原太守之女,十一岁与西宁王世子定亲,定于十五岁两府结为亲家。龙耀历二三二年,张太守贪污朝廷所发军响,被满门抄斩,唯一嫡女张玲珍下落不明。”

风华平静的讲诉,然后咬了口苹果接着道:“龙耀历二三四年,西宁王以张小姐两年未出面疑似死亡为名,取消两府姻亲关系,定朝中伊学士之女为新世子妃。同年七月,江南名坊出现一位绝色头牌,名为素容。”

女子只是淡淡的笑听,似乎风华口中之人不是她一般,直到风华说完,她才点了点头:“看来大人对我已经查清了,不错,我就是素容,也是张玲珍。”

将手里的苹果啃完,风华又从披风内再拿出一个接着啃,“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申冤?”素容脸上的嘲意更浓。

风华却像是没看到她的嘲讽般点了点头:“本官专管朝中官员内的冤案假案。”

“可是大人上任太晚了。”素容没有说假,也不是奉承。

如果南宫都督在八年前就是都督的话,她想,他们家应该不会被冤得连个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都不怕晚,就怕不来,不是吗?”风华反问。

素容面色一凝,转头看向风华,十分认真而郑重的看着。

“大人,没有人证,没有物证,连他们的尸体我都不知道在哪?请问大人,此案还能平反?”自家中出事,她从军营逃了出来后,虽然身在青楼,但她从来没有放弃为家人平反的心思。

更是不断的了解与学习朝中的律法,但随着学习,她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