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救人
“师父,他们是不是疯了?”药童震惊道。
孙思邈微微蹙眉,警告道:“不得胡说。”
“师父,我没有胡说!”
“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天神!都是愚人乱说!”
“我看他们就是疯了!”
一个路人经过,听到这话不乐意了。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世上当然有神仙!”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秦国公,那就是神仙转世!”
“你一定是外地来的,不然一定听说他医术通神,起死回生的事!”
“那可是在大街上,有许多人看到的!”
路人的话让药童越发认定了这些人必是疯了。
他反驳道:“什么医术通神,我看是权贵给自己造势吧!”
“嘿!你懂个屁啊!要不是看你是孩子,信不信我揍你?”那路人正是秦阳的狂热粉丝之一,最听不得别人污蔑秦国公。
只是拳头才攥起来,看一看这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又放下了。
跟这种小屁孩解释个什么劲儿,有这时间不如去茶馆再听一遍《蜀山剑侠传》。
一脸鄙夷地看一眼,那路人就走了。
这可把药童给气坏了。
“师父!你看啊!我就说他们疯了吧!”
孙思邈却刚刚回过神,然后认真说道:“你若再乱说,等回去了,我就再不带你出来了。”
“哼,我不说了,总可以了吧?”药童心里不服,却还是认了怂。
师徒二人随后进城,找了家客栈住下。
结果进了客栈,也躲不开“仙侠”,出去要点热水,路上都能听到人议论这些。
药童提着水壶进屋,忍不住地抱怨:“师父,你这次回来真要去拜见那个秦国公啊?依我说,他欺世盗名的可能最大,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权贵,之前也不曾因医术出过名,怎么就突然一下就医术通神了?”
“您被世人敬为老神仙,那可是多年来积累下的名声,他一个少年,凭什么啊!”
药童愤愤不平。
说着,就给碗里倒水,晾着等凉了喝。
“没见其人,焉知其是真是假?你若再如此胡言乱语,就不必跟着我了。”孙思邈再次冷声道。
被师父接二连三因着一个外人教育,药童越发的不高兴。
当晚,两人早早休息。
次日一早,药童就噘着嘴,跟着师父去了秦国公府。
“国公爷啊?他出去了,怕是这段时日都不会回府,你们还是过半个月再来吧。”门房却给了他们这样一个答案。
孙思邈失望而归。
既然想见的人不在,孙思邈也没有继续在长安城停留的打算。
当天就退了房,带着徒儿出了城。
出城三十里地,临近一处山脉。
坐着牛车慢慢在山边路上行着的他们,就听到了前面的呼天抢地声。
“救人啊!救人啊!”
“前面出事了!”孙思邈跳下牛车,身手矫健跑过去。
药童不得不提着药箱,在后面追赶。
等挤进人群,就看到有人用几根粗树枝抬着一人。
那人面如金纸,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再往下面看,肚子上碗大一个窟窿,不断往外涌着血,五脏六腑都快要露了出来。
有人看一眼,就跑到旁边干呕。
孙思邈倒没什么,连一直跟着孙思邈的药童,都脸色一变,后退了一小步。
“此人怕是没救了。”旁边有赤脚大夫被村人拉来,看一眼,就摇了头。
“这样的伤,怕是孙思邈那般神医来了,也救不了。”
此人的话,让药童可不乐意听了。
“师父,师父,这您能救吗?”他忙问。
孙思邈面色凝重,上前说:“老夫就是孙思邈,让老夫先帮他止血。”
说着,就上前按住了几个穴位。
出血量的确有所减少。
但想要治活此人,可不是光让肚子上的伤口好就成的。
从裸露的肠子等来看,这人怕不是被野兽给撕开了肚子!
夏季很快就会感染流脓,这是一方面!
里面的脏器,如何让其好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得知眼前的老者就是孙思邈,这些刚从山下匆匆下来的村人,都忙将他围住。
赶过来的伤者家人,更是给他磕头。
“神医!求您救救我夫君吧!”
“快!快给神医磕头!”衣着破旧的妇人,又拉过一个半大孩子,一起跪下磕头。
孙思邈为难极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老夫只能尽力而为。”
他蹲下身给伤者清理伤口时,人群外骑马行来几人。
都穿着长安城内贵人才会穿的骑马装,一看就是要去打猎。
看到旁边围着一群人,血腥味弥漫开来。
为首的人就说:“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立刻有仆从翻身下马,走过去查看。
片刻后回来,禀报道:“国公爷,前面有樵夫被山里野兽掏了肚子,虽及时赶走野兽救下来,但已是肠穿肚烂,怕是没救了。”
顿了下,又说:“不过里面有个老大夫在给那人清理伤口,听人说,似乎是神医孙思邈?”
“孙思邈?”
被称作“国公爷”的不是旁人,正是秦国公,秦阳。
秦阳住进庄子后,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甚至还时不时去附近山里打猎。
今日就是睡到大天亮后吃过了早饭,然后带着几个仆从出来玩。
既然路上遇到了这事,秦阳就打算管了。
更不必说,还能见到历史名人之一的孙思邈!
说来也奇怪,李世民等人也是历史名人,可当初秦阳与他们接触时,却没什么触动。
反倒是孙思邈这种民间流传广的人,让他更好奇一些。
仔细想来,也许跟他玩过的游戏里,孙思邈总是被人神话有关吧?
“我来帮你吧。”挤进人群,见孙思邈额头已是浮了层汗,正有些束手无策,秦阳直接开口说道。
孙思邈一回头,发现进来说话的是个年轻人!
看穿着打扮,不像是大夫。
但有人帮忙总是好的。
他让出一个位置,秦阳也蹲下,竟从腰带上摘下一个瓶子,对孙思邈说:“用这个消毒。”
消毒?
这个词语有些怪,但孙思邈一听就秒懂,并且觉得非常贴切!
顺手接过,拔掉塞子,一股浓重酒气就冲出来!
孙思邈眼睛一亮,忙往伤者伤口上倒。
“啊!”
昏迷中的伤者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