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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不自觉的,子夜轻声低喃。

九皇叔的脚步又是一顿,但也仅是一顿,便加快了前行的脚步,“等下九皇叔还有事,就不陪你用晚膳了。”

“哦。”不知道为什么,子夜心中竟然有股不舒服的感觉。

寒一穿过子夜时,转头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但最终什么都没说的快步离开。

子夜没去在意,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九皇叔明显怒了刚才他打喷嚏打了那些妾室的脸,那他还讨什么没趣的凑上去?

妹妹丫丫的,明明是九皇叔自己让他住在摄政王府的,他本来就对那些香味敏感,打喷嚏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这能怪他吗?

喜欢那些味道,九皇叔自己去那些妾室屋里慢慢闻,凭什么也要他跟着一起喜欢?

他就是不喜欢那些味道,就是不喜欢,不只不喜欢,他是讨厌,非常的讨厌。

现在,他也讨厌九皇叔。

讨厌!!

正处于不爽中的子夜不知,某男一回到主院,这寒冬天气下,他用冷水洗了半天脸,才将自己要把那些妾室都赶出王府的想法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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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确定院子里没有除他已外还醒着的人后,子夜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寒二等人很识相,知道他喜静,从来保护他不会留在院子内,只会守在院外。

来到窗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光闭上了双眼。

那在众人眼中废了了左手慢慢的抬了起来,以托天的手势举过了头顶。

渐渐的,他的整个身体在淡去,淡去,最后消失于空气中。

这是他的异能——隐身和空间调动。

他的左手,是调动空间的媒介,当年他刚到这世界时,这个身体的确左手是重伤似废,但并没有完全的废了,还有救。

他与林神医一同研制出来了治伤方法,动了记不清几次的刀,这才保住了左手。

但既然在众人的眼中,他的手是因为救太皇太后而废了,不若就一直‘废’着吧,于当时四面楚歌的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他的异能,要靠吸收日月精华来提高。

每夜只要有机会,他都会起来提高异能。但九皇叔功力太强,如果留在摄政王府,他保不准哪天就被九皇叔发现他异能的秘密,也许连身为女子的秘密也会被发现,他只能离开住到贤王府去。

而今天,他深切的明白了一点,九皇叔不是他一个人的,他有妾室,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妻子、孩子,他的关爱保护,不会仅是他一人的。

明白了,本应该释然,可为什么他心里现在很失落?

一夜过去,子夜的房间内,窗边看似无人,但子夜在那儿已经站了那儿整整一夜。

天才微亮,摄政王已换好了朝服前去上朝,子夜的院子就在他的旁边,自然听到了他离开时众人走动的声音。

人家上朝,子夜抖了抖脚,爬回了床上补觉。

等他起来,一向第一个问题便是问九皇叔在哪的他这次没有再问,而是吃了早饭后,带着寒二秋三再次出城前往另一个庄子。

这次他不再是如昨天一样的只是看人,而是让管庄子的主事把帐拿出来,他静静的坐那儿看了一早上的帐,中午就在庄子里随便了吃了些,下午又去庄子四周看了看。

当夜,他没有回京,而是让秋三回京去告诉九皇叔他住在了庄子。

曾经他太依赖九皇叔了,明明自己可以独立的处理任何一件事,但他贪恋九皇叔那如父亲般的温暖,可昨天一事后,他明白,他如果再贪恋,将来这份贪恋,会变成痛。

可九皇叔对他是真好,他再如何也要告诉他自己的去处,省得九皇叔担心,毕竟他现在住在摄政王府,而不是自己住在贤王府。

一夜很平静的过去,子夜依旧在月光下练隐身与吸收日月精华。

次日,子夜带着寒二去了庄子下的村子,算是暗访民生疾苦。

而九皇叔,好像也很忙,忙到没有再出现在子夜的身边,子夜没去刑部,他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只要子夜没去,他就会派人来抓过去上职。

哪怕有时子夜心中会闪过失落,闪过异样的情绪,但他懂如何的让自己忽视这一切不该有情绪。

人在忙碌中,会忽视许多有的没的想法。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又忙碌的过着,直到十五这天的到来。

十五是固定毒发的日子,子夜一早就回了京,但没有去摄政王府,而是回了贤王府。

这天,对整个贤王府来说,是一月最紧张最重要的日子。

一大早开始,洗汤泉的洗汤泉,熬草药的熬草药,所有的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忙得不可开胶。

等到傍晚,子夜便进了汤泉,只着里衣的泡在了满是药汁的池水内。

无名院内的这个汤泉是林神医设计,东面有条进来的水道,北面是同样高度的出水道。

东面外侧建有一个隔间,十几口大锅这时正不断火的熬着不同的药,等熬好后,由林神医的徒弟卫仁按比例从通传汤泉的水道加入。

地上还放着几十大桶冰块。

这样保证汤泉内的水温保持固定,同时保证子夜泡的永远是药效最足的汤药。

看了下时间,林神医和衣迈进汤泉内,来到玉台边,说着每月十五都会说一次也唯有每月十五才会说的话:“十九爷,我会一直在这。”

趴在上面的子夜只是淡淡的应了起,现在痛感还没开始,他得保持身体能量,应付等天黑后,一整晚的折磨。

天渐渐的压了下来,子夜趴在那儿如睡着了般的安祥。

除他本人外,没有人知道,在那平静的脸下,承受的又是何种之痛。

赫连冥寒负手而立于院内,前面几米处,就是他的小家伙正在受着天下至苦至痛,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作,甚至在里面陪他都不能,只能这样隔着一堵墙在这陪着。

“唔~”里面传出道压抑的痛呤。

赫连冥寒周身的寒气比他的名字更甚,双眸直视着几乎穿透墙壁直达内里,但因他的小人儿说过,他不想他看到他脆弱的一面,他答应了,所以内心无论再煎熬,他也只能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