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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浩泽屁颠颠的抱着一堆的卷宗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衙役都抱着卷宗根本看不到脸。

将卷宗在一旁的侧桌放下,这是一司掌事助手--执行司的位子,不过子夜还没选助手,暂时空着。指挥着衙役也放下后,打发了人离开,严浩泽就跑到了一直在桌后批阅的子夜身边。

“叶子,封大人说你找我?”

子夜头都没抬,“嗯,我过阵子要去曲阳,你想办法,别让惠儿知道。”

“哦,成。”他还以为什么事儿,这事儿好办,回去让爹把小妹关起来学女红就好了。

等等。

“什么?叶子,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要去曲阳,那个刚天降大水的曲阳?”

“嗯。”

“不是叶子,你不知道那儿现在有多危险吗?你才刚回京,是谁让你去曲阳的?”难倒这是接任刑部掌刑司的代价?

子夜抬头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又重新低头工作,“好了,拦住惠儿就行,出去吧。把卫子儒唤来。”

“好的。”严浩泽也知道劝不住他,只能跑出去传卫子儒去了。

他还是晚上回去找爹了解下,看今天早朝发生了什么,再和大哥商量下怎么不让小妹知道这事儿。

卫子儒一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子夜就已经指了指旁边执行司的位置,“快去办公。”

嗯?

再处事不惊的卫子儒,也有了小片刻的发愣。

不过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是什么意思,忍住了心中的激动,感激的看了眼仅是瞄了他一眼就又低头办公的人,应了声‘是’后,坐到执行司位置那,开始翻看刚才严浩泽搬来的那些卷宗。

十九爷并非提了往日与他是好友的严浩泽为执行司,反而是没什么往来的卫侍郎,这事儿不出半天便传遍了整个刑部。

谁说男人不八卦的?

午饭时间,四处便都在谈论这事儿,不少人看严浩泽的目光都是带着同情,就好像他被十九爷给抛弃了一样。

搞得严浩泽真想跑到子夜那儿K他一顿,不只为子夜没有提他的事儿,他自己有多少本事他知道,性子冲动,心不够细,与卫执行司一比,他的确是自愧不如。

而且别人不知道卫子儒他们与叶子的关系,他还能不知道吗,全是叶子在刑部的左膀右臂。

而是为那些带着色彩的目光,他不是十九爷的男宠,真的不是的好吗?

有人听他解释吗?

提着饭菜进入掌刑司办公房,里面子夜正与卫子儒在谈着什么,因他气势汹汹的进去,两人都奇怪的看向了他。

“有人非礼你?”子夜问道。

严浩泽那个气呀,把饭菜往一旁的塌桌上一放,盘跪坐到坐塌上,双眼瞪向了子夜:“你,你非礼我了。”

“爷这么饥不择食?”子夜表示,他真心嫌弃。

就是他真是男人,还好男男,好的也是九皇叔那样的美男子,严浩泽这样只属于中上的,他不大可能看得上。

严浩泽感觉自己受了一万点伤害,立刻一脸娇羞的扭捏道:“王爷,你别嫌弃得这么明显好吗?人家自认自己还成的,要不你就收留了人家吧?”

他不好过,叶子也别好过了,恶心不死他。

子夜是真恶心到了,忍住要一手挥过去的冲动,青着脸道:“说人话,出什么事了?”

便是卫子儒都不忍直视的别开了脸,情愿埋首于公文中,也不愿再多看他那德性一眼。

这种事儿怎么说?

严浩泽一脸憋屈的起来把饭菜摆好,“成了,你们两个,是准备饿着办公吗?”

子夜与卫子儒皆不客气的放下了笔过去吃饭,完全没有人家是大将军之子,是他们幕僚不应该为他们送饭的感觉,严浩泽也十分自然的坐在一旁陪吃。

不用他们自己说,此刻哪怕是外人看到,都能看出他们之间关系的不同来。

一饭结束,子夜拿了份公文让卫子儒送去给封尚书。

严浩泽收好的空碗送会膳房,等他回到公房,一份调令已经传到了他的公房。

升他为侍郎之职,顶了原来卫子儒的职位。现在变成了刑部空出来了两个郎中的空缺出来。

严浩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说他完全不在意叶子回来对他完全无视的态度是不可能的,这不是职位的问题,而是突然的感觉,自己与叶子之间越走越远。

原来叶子并没有忘记他!

突然的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子夜第一天在刑部,一忙就是到晚上,等他回到府里,府里回廊的灯已经点上,丰管家等人真正是翘首以盼。

遣走了依旧还是喋喋不休的丰管家,子夜去舒服的泡了个澡,不再是自己房里的小浴桶,而是选择去汤泉。

曾经的不享受,自那次死里逃生之后,他决定改变。

这天下,没有会为了你而活,除了你自己。

既然府里已有这样的设施,而且他又不是真穷,为什么要苦自己?

挥退了瞪儿,子夜把自己回归自然的跳进了温水里,此水引自温泉,常年保持恒温,因着原先泡药浴而用的汤泉而改,水可进可出,是真正的活水泉。

子夜其实不怎么会游泳,也就会那么一丢丢的狗爬,若是此刻有人在场看到他在水中的样子定会被吓死,就那狗刨的,哪还有大家看到的所谓仙气。

总算狗爬到了中间的玉台,子夜趴上去,刚好及膝而在水中散开的银发遮住了水下的春光,随着水波的轻轻晃动,银发也跟着缓缓飘动,总算一身的仙气回来了。

舒服的泡了个澡,但不敢全身轻松的出来,他被九皇叔最近突然的半夜袭击给弄怕了,还是防一手的好。

而且今天早朝他似乎又令九皇叔生气了,他有预感,今晚一准儿会看到九皇叔。

所以当回到房间,看到那道背窗而立的背影,他一点奇怪的感觉也没有。

很自觉的拢了下披风过去,主动去承认错误,“九皇叔,我错了。”

虽然他一直不觉得自己有错,可面对九皇叔,没错也是有错,这点永远不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