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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笑了,再笑也免不了赔银子,爷那假山,你没拿出个十倍的数来败,爷贤王府的门特么你就别想再出去了。”

平王止住了笑,醉眼朦胧的望着已经怒气而立的子夜。

“十九弟,二哥好像真的没银子了。”

哈哒,醉了还懂得赖账?

“那就拿平王府来抵,什么时候有银子还了,什么时候把平王府还你。”

特瞄的,他走还不行嘛,和醉鬼讲个毛的道理。

“来人,把平王给爷丢去洗干净,那酒也给爷弄醒了,等他醒了来通知爷,爷要和他好好算算帐。”

闪身出来的四个夜卫,无不是一脸同情的抬起平王。

他们爷平日里那个抠啊,就是他们的月银都会想着法子的扣。平王爷竟然敢把他们爷的假山给毁了,这没个矿的是哪来的胆?

瞧吧,从假山毁的那一刻起,那个假山定然是他们爷在王府里最最喜欢也是最最宝贝的东西。

等到平王终于从醉酒中睡醒,眼睛还没睁开呢,耳边就响起了子夜算帐的声音。

“那假山爷特么是从西南关找了近半年才找到最合眼缘的,运回来的路上怕被磕着碰着,爷还特意的请了镖局一路护送,全程当成护珍宝的送回京。。。。。。”

运进京是怎么怎么的不容易,他又是怎么怎么的宝贝着,吃饭前没瞧一眼都食难下噎,晚上没看一眼都寝不安的。

总之,夜卫猜着了,那假山就是他在整个贤王府内瞧得最顺眼也是最宝贝,还是那离不了,没了就会立刻心痛肝痛全身都痛的宝贝中的宝贝。

平王从子夜一开口,嘴角的抽动就没停下过。

等子夜说完,他反倒是平静了,因为估计他这辈子已经还不起了。

“十九弟,二哥真没骗你,二哥现在很穷,就一个王府,你看够不够?”像他们这样的人,醉也是不敢让自己醉死的,所以醉时对子夜说过的话,他还是有记忆的。

“切。”子夜很不给面子的白了他一眼:“就你那王府,里面穷得比爷的后院还不如,府坻是属于国家的,你赔给爷?”

平王。。。

至于说得这么直白?

弄得一向淡定的他,也感觉到了深深的窘迫。

子夜真是狠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全是豆腐渣渣。

平王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这点不好查。

但受刺激前后的过程,难不住贤王府的夜卫。

平王醉睡之间,一份仔细到连今天平王上过几次茅房的资料已摆在了子夜的桌案上。

今天是皇后出殡的日子,法华寺方丈选的吉时是早晨六点整,可不是六点出发,而是六点就得入皇陖了,所以早早的,送殡的队伍就出发了。

至于子夜能出现在茶楼的原因。。。。。。有熟人就好办事啊,让法华寺方丈随便说个他和皇后相冲之类的原因,连皇上都开口让他回府好好养病,别让皇后的灵柩冲撞了他。

他有理由,而且就依他与皇后的关系,连皇上都不强迫他去送了,其它人还能说什么?谁让他身体不好皇上又‘宠’呢?

【有这特例的,也就九皇叔了。

不过九皇叔比他牛多了,不说是皇后还有上回的太皇太后,听说是先帝他都没有亲自送过,先帝还是遗旨特许的。

以前不明白,觉得先帝那遗旨有点变态,好像过分的重视这个儿子为九皇叔招仇恨,又像是不认这个儿子一样。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不是不认,而是不敢认,因为在炎习,谁也没那资格让九皇叔去送。】

但平王可不行,他是皇后的庶子,于情于理这事儿都推不掉。

送了皇后入陖后回到京城已是快十一点左右,平王没有回府,而是跟着众皇子公主一起直接进的宫。

皇后的身后事办得简单在这里就体现了出来,本来后宫之主殡天送入陖后,大办的话,众人回来后是有六天的送路席,也就是百姓家中的殇宴。

满朝文武皆可带家眷赴宴,比太子大婚还要盛大,也是皇子与官员间一个机不可失的交流感情的好时机。

这省点的办,送路席也有三天。

节俭的就是一天。

当初太皇太后要节俭,皇上为太皇太后办的就是最节俭的。

也就是送路席只有一天,太皇太后选的吉时是早上九点,回到京城都下午了,所以正经算起来,太皇太后的送路席只有晚上一餐。

这下好嘛,皇后不能越过了太皇太后,这送路席就安排在了中年,没有什么朝官携家眷,只有皇室中人还不勉强一定要来的意思意思。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总之皇上这次对王家这脸打的,那叫一个啪啪啪啪的响。

平王中午在宴席中倒是没发生什么事儿,大家一个个都心情不好【皇后都死了,哪个敢心情好的大吃大喝?】,所以宴席的时间也不长,意思意思的个把小时就结束了。

然后平王去了皇贵妃宫里,在皇贵妃宫里平王待的时间也不算长,不足半小时,期间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平王的异常,就是从皇贵妃宫里出来之后。

出宫后先是跑明轩阁去点了菜点了酒,结果菜一口没吃,酒喝了好几大瓶。

明轩阁是九皇叔的地盘,也算是子夜的地盘。平王这样的不要命大喝,掌柜的与小二们自然不放心,于是一二三四的去轮番劝诫。

平王那时还算清醒,给了面子的由卫民扶着离开。

这前面都靠谱,后面就越发展越偏了。

回去的路上,平王把卫民那个二货给弄个了理由赶走了,然后自己打个摆子的各个小巷子越窜【其实是被风一吹酒精上头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就这样窜着窜着,也不知是运气还是咋的,给他窜到了一个制酒人的家里。

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识他,寻着酒味就跑人家放酒的地窖里【这点子夜佩服,妥妥当地鼠的料】,然后就没然后了。

要不是卫民不放心的一路在暗处跟着,平王可不是一身脏的跑贤王府来,而是被那家人给打成半残。

至于子夜的假山,那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