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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清了清嗓子,平静询问,“三哥?”

张三的语速有点快,“我刚确认了这种颐合成元素的一个突出功能:刺激激素分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怎么样?

夏青抬手压住额头,“羊老大踩了一晚上的自行车,我刚做了个噩梦。三哥,您有对症药剂吗?”

听到夏青没出事儿,张三的语气就懒散多了,“没有。你这两天尽量不要与外人接触,不要在情绪控制之下作出不理智的行为。”

刚不理智了一把的夏青立刻回应,“三哥放心,在气味的影响消失之前,我谁也不见。”

偶像一定是通宵研究样本,得出结论后立刻打电话,提醒自己。骨灰级深坑粉夏青压制住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谦虚好学询问,“三哥,这种能刺激激素分泌的新元素,算有害物质还是有益物质?”

偶像不喜欢听彩虹屁,粉丝当然要投其所好,给他创造能展现专业能力的机会,让他说个够。

张三果然挺喜欢这个问题,沙哑的声音都透着愉悦,“任何物质——包括戕合成毒在内,都具有两面性,用对了就有益的,用不对了就是有害的。这种新元素不只能刺激人类的肾上腺素分泌,还能刺激性激素和胰岛素分泌,或许对其它几类激素也有同样的功效。你什么时候喷的药剂?”

夏青立刻回答,“昨晚十点多,一个多小时后就该补一次药了。”

张三询问,“这种颐合成元素如果能成功提取,并应用于临床,应该对包括糖尿病、不孕不育、生长缓慢等病症有积极疗效。你领地内有几株同种椿树?”

夏青回答,“去年春天大椿树下边有几棵小苗,我都没能移栽活,现在就只有这一株。”

“这种树应该是挑土壤的,如果今年大椿树边上还能钻出新芽,你不要移栽,让它在原地长大。”张三又询问,“去年椿树结籽了吗?”

夏青停了两秒,“结了不少,不过都被我用来发香椿苗吃了。”

张三沉默的时间更长,然后跟夏青商量,“我想趁这几天尽可能多地采集这种气体,用于新药的开发研究。你看行吗?”

夏青没直接答应,而是先询问要怎么采集。

颐合成元素能用于多种疾病的治疗是好事,但大张旗鼓地采集,必定会使得三号领地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导致无污染泉水暴露的风险增加,这对夏青来说是决不能接受的。

张三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用包装袋套住尽可能多的香椿芽,不让气体向外挥发就行。”

如果这样的话,夏青还可以接受,“三哥您看这样行不行……”

挂了电话后,夏青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爬起来去给大椿树顶端的枝杈补喷了一次药剂后,开始了早上的例行忙碌和训练。

当太阳升起,气温迅速回暖后,未被喷施药剂的香椿芽又开始向外释放颐合成元素,吸引来了不少进化香椿蛀斑螟。

夏青通过对讲机,联络偶像,“三哥,您在吗?”

张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起床气,“说。”

夏青装着小心翼翼,询问,“三哥,我领地内的椿树发芽了,吸引过来不少飞虫,用跟您交换的杀虫剂灭杀效果不太理想。您有效果更好,并且对大型动物无害的杀虫剂吗?我想交换一些。”

张三打了个哈欠,“什么虫子?”

夏青回答,“长翅膀的,指甲盖大,不清楚是哪种虫子,应该是进化品种,壳很硬。”

齐富听了夏青的描述,也开口了,“应该是椿臭虫。我领地内的椿树也发芽了,树上就有这种虫子。喷杀虫剂只能把虫子从树上打下来,再一个个踩死。夏青,你那边虫子很多吗?”

夏青立刻回答,“挺多的,香椿芽都被咬花了。所以我想跟三哥交换效果更好、更安全的药剂……”

唐怀也上线了,“夏青,你那棵香椿是绿灯的?”

夏青平静回答,“是绿灯,所以我才想不喷药,并尽量多地采集香椿芽。”

张三说过,这棵大椿树虽然戕元素含量低,但颐元素含量也低,算不得多优秀,只要不被人发现它能释放颐合成元素,就不会引起过多关注。

唐怀又好奇询问,“你的香椿芽味道好吗?”

夏青平静回答,“香椿味儿挺浓的,我的羊特别爱吃。”

唐怀……

完了!!!

张三果然怒了,“臭椿芽吸引虫子你就一个个捏死,不想捏死就用袋子套起来,少特么拿这种小事儿来烦老子,否则老子把你那只疯羊抓过来烤了!”

张三下线后,领主频道内一片寂静。

约莫五分钟后,唐怀打通了夏青的电话,小心翼翼询问,“夏青,忙啥呢?”

穿着气密防护服站在人字梯上的夏青平静回答,“捏臭虫,套袋子。”

唐怀立刻兴奋了,“忙得过来不?我过去帮你一块弄啊!”

你过来干什么,哐哐撞树吗?夏青干脆利落拒绝,“不用,我自己忙得过来。”

唐怀早就料到夏青不会让他过去,又兴致勃勃地问,“羊老大好点了没?”

“好多了,我正在忙,先挂了。”夏青忙得根本没手挂电话,快速给香椿芽套袋子。

蹲在九号领地里的唐怀又好奇听了半分钟,发现夏青真的挺忙,才把电话挂了。

足足套了一百五十个袋子后,夏青才把没打药、正在持续不断释放颐合成元素的香椿芽套完了。

套住的香椿芽和喷药的香椿芽都无法再向外释放气体,缺少气味吸引,不再有蛀斑螟跑过来,树上落着的蛀斑螟也被鸟雀和燕子吃光了,大椿树暂时安全。

夏青跳下梯子,返回家刚脱下气密防护服,换平常穿的防护服,就听到院子里的摄像头嘀了一声,她若有所感,透过窗户向外看。

脏兮兮的拔毛黄鼠狼,又把小白毛吃剩的半只田鸡,放在了她的防盗门前,然后快速跑进羊棚里,露着半个湿漉漉的小脑袋,颤巍巍地透过玻璃望着她。

夏青默默与黄鼠狼对视时,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忽然从房顶跳下来,叼起地上的半只田鸡嗖嗖跑了。

一股无名火从夏青的心底升起时,拔毛黄鼠狼也愤怒吱吱尖叫两声,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