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罗很满意她的表情变化,暗自偷笑了一下,接着说道:“落霞姑娘,可不要忘记以后不要唤闻歌哥哥的名字哦!”
落霞不满地瞥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林小姐怕是还未听说一件事情吧!”
什么事情竟然是她林烟罗没有听说过的,果然是在相府待着竟然有与世隔绝的感觉了,“落霞姑娘想说的是什么事情呢?”
落霞突然得意地笑道:“果然你还没有听说呢!在皇上下圣旨将你赐婚于……殷大哥的时候,殷大哥和我说过会先娶我过门的呢!”
“是吗?”烟罗顿时感到一阵落寞,原来闻歌哥哥曾经说过要她学习宫中女子的生存之道并不是随口一说的,他果真是要娶侧夫人的,而眼前这个人便会是侧夫人之一。
落霞见她的笑容渐渐消失,心中不免开始得意起来,至少这句话殷闻歌真的说过,她很了解他这个人,只要是说出口的话就必定会去实现。
烟罗很是不解地望了落霞美艳的脸庞一眼,纳闷地想,难道闻歌哥哥真的会娶她么?不过这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呢!她可是没有准备和她共同嫁给闻歌哥哥,脑际突然闪现他说他并不想娶她的声音,心情莫名其妙地低落了起来。
落霞的美目不屑地瞥了烟罗一眼,眼角满是嘲讽,她有的是自信得到殷闻歌的心,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她绝对不会当作是竞争对手。
香龄再也无法忍耐了,她憋红了脸说道:“落霞姑娘的身份难道可以配得上相府吗?”就算被小姐骂她今天也要说,一个妓女这样欺负小姐她实在是看不过去,“相爷何等的身份,落霞……”
“香龄!”烟罗低声叫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语,“不得无礼。”
落霞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阴沉着的脸与她的浓妆艳抹形成一个很大的反差,但是她毕竟是风尘中人,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哪里会因为一个卑贱丫鬟的话而动气呢!她装做不以为意地笑着说:“林小姐,我落霞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和一个丫鬟计较什么。”
香龄黑着一张脸,心中痛骂着眼前这个妖冶的落霞,死落霞,臭落霞,敢欺负她的小姐,不要以为她香龄是吃素的,惹急了她……她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看在小姐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了……但是她真的好想把她碎尸万段啊!
烟罗刚想再次向落霞道歉,却听见相府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跑来,“林小姐,可算是找着您啦!相爷吩咐小的来通知小姐,等会相爷来接小姐一同去参加皇上的晚宴,还请小姐回去准备一下。”他刚说完便看到一旁的落霞,便不好意思地哈了哈腰道:“小的方才没有看见落霞姑娘,对不住,相爷同时也让小的通知落霞姑娘,等会会派人送姑娘回烟波楼。”
香龄得意洋洋地直视落霞,开心地说:“我们小姐将来可是相爷夫人,进宫去参加皇上的晚宴自然是只有正夫人才可以去的。”说完还不忘问了一句身旁的管家:“管家您说对吧?”
管家看了看烟罗,又看了看落霞,最后无奈地说道:“是,香龄说的是。”
落霞感到万分难看,今日居然让一个粗鄙的丫鬟给羞辱了,这比帐她会慢慢算,算在那卑贱丫鬟的主子的头上……哼……
烟罗不情不愿地盛装打扮了随着殷闻歌一同去了皇宫,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
“闻歌哥哥……”“烟罗……”正当气氛越变越奇怪的时候,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微笑了一下,殷闻歌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有什么话烟罗先说吧!”
烟罗的头被他轻轻拍了几下,心中却开始不自在起来,她尴尬地想要躲开他的大掌,奈何马车的空间有限,她思索了片刻问道:“闻歌哥哥,皇上为什么突然要举行宴会呢?而且还让你带着我。”
殷闻歌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却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摇了摇头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可能是因为想你了吧!”
“那么,闻歌哥哥……”烟罗刚想说什么,却因为马车的一个颠簸,她的身子重重地向他的怀中撞去,待她反应过来只是却发现他的臂膀用力地环住她娇小的身躯,一脸的担忧。
殷闻歌自己也吓了一跳,小丫头摔过来的时候他为何要抱地如此紧,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个念头,要是不抱紧她怕是会再也没机会抱她……
烟罗的小脸顿时通红,现在马车已经不再颠簸,他为什么还是紧抱着她不放呢?她轻轻推了推他,可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闻歌哥哥……”烟罗小声地唤了一声,殷闻歌才如梦初醒地问道:“烟罗妹妹,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闻歌哥哥,你真的不想和我成亲是不是呢?”烟罗心中已经暗暗下定决心,只要得到了他的回答,她今日就求皇上收回成命。
这个问题嘛……殷闻歌仔细地思量了起来,现在他的心中已经迷茫了起来,究竟想不想与她成亲自己也不清楚了。
“闻歌哥哥如果真的一点都不想娶我的话,今日烟罗就求皇上收回成命……”
“不要了吧!”殷闻歌若有所思地说着,突然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呃……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要你先不要求皇上是因为……因为……”他生平第一次感觉自己说话这样别扭,可恶的是小丫头还睁着一双无辜又水灵的大眼睛对着他眨呀眨的,这让他的思维更加混乱了起来。
烟罗好奇地看着当朝的丞相闻歌哥哥的脸变得有些微红,然后又有些慌乱地看了她一眼,这样的闻歌哥哥倒是第一次看到呢!更让她好奇的是……他居然结巴了……
殷闻歌在心中大叫不妙,自己的形象仿佛马上就要坍塌了,他突然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你难道想进宫当娘娘?”
这怎么又和进宫当娘娘扯上关系了呢?两件事情根本就没有联系的嘛!“当然不想啦!”
“可是皇上很喜欢你呢!不是你说不想就不想的。”殷闻歌的神色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接着说道:“你自己想啊,只要你是我的未婚妻,皇上就不会怎样,一旦你不是我的未婚妻,皇上说不定就想尽办法要把你接入后宫呢!后宫那么多娘娘,每天勾心斗角的,难道你不怕?”
烟罗最怕的就是勾心斗角了,她用力点了点头说道:“闻歌哥哥,说实话我怕,我不想进宫。”
殷闻歌舒了一口气说道:“所以你先不要求皇上收回成命嘛!”
“可是……”烟罗疑惑地瞥了他一眼,闷闷地说:“可是闻歌哥哥也曾经说过并不想娶我的啊!万一烟罗将来嫁不出去可怎么了得。”
殷闻歌万分纳闷的瞪了她一眼,什么话不记得偏偏这句话记得了,难道她的记忆就不能差一点么?
烟罗继续无辜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期待,期待折着他的答案,他拍了拍胸道:“你放心吧!烟罗妹妹的亲事闻歌哥哥一定会帮你忙的。”
听他这样说,烟罗的心情有点沉重,心头像是压着块石头一样,“难道闻歌哥哥真的一点都不想娶我吗?”
殷闻歌还未来得及回答,马车外便传来侍从恭敬的声音:“相爷,林小姐,紫阳门已经到达。”
他纳闷地看了她一眼道:“到了,我们下车吧!一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紫阳门其实只是皇宫的一道普通的门而已,皇宫里面是不允许进入马车的,所以马车只能够停在这里,剩余的路程便是要用双脚走进去。
烟罗由于在马车中颠簸了太久,当目光触及到外面明媚的阳光之时,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还未来得及下马车,便一个重心不稳,直直地往地上摔去,她迷迷糊糊地看见天空好蓝好蓝。
殷闻歌看到她坠落的身躯,迅速将她拉入自得怀中,她才免于那重重的一摔,她有些纳闷地揉了揉眼睛,奇怪了,怎么摔下去一点都不疼呢?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她迅速抽回手,尴尬地笑着说:“闻歌哥哥……你的衣服真好看……”难道她的话很假么?为什么他笑地那样奇怪。
殷闻歌也看了一眼周围,的确是所有人都在看他们,作为一个丞相,这样似乎有些不和规矩,于是他轻声咳嗽了一下,改抱为扶,笑着说道:“烟罗妹妹,小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也就以为着晚宴即将开始,烟罗莫名其妙开始紧张了起来,万一全朝大臣都在怎么办?万一看到自己的爹爹也在会不会更紧张呢?
殷闻歌看他坐立难安的样子,不禁偷偷笑了起来,小丫头原来是在紧张呢?这样的宴会其实对于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他其实也有些紧张,有预感皇上会宣布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希望皇上收回赐婚的成命……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或许自己是疯了。
又见到李大总管了,看着李大总管圆圆的脸,烟罗有一瞬间的感动,在宫中原来也可以有亲切感,瞧瞧这张脸多么熟悉。
在李大总管的带领下,烟罗和殷闻歌一同走去宴会的地点。
其实说这是个宴会实在有些牵强,因为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慢十个,而且太后都没有在场,在场的只有李轩昂和他的宫妃们。
烟罗总觉得有双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自己,不自觉地头皮发麻,仿佛是有种敌意在身旁嘛!她一进入便低着头,根本连哪些人在场都不知道,当她刚跪下的时候,李轩昂雍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快快平身,这样的场合还拘着那些礼节做什么?”
殷闻歌暗暗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除了李轩昂外便都是宫中的妃子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家宴啊!他一个人混在中间倒有些突兀了起来。他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企图让自己笑得好看些,但是当他触及到远处许冰雁柔情似水的目光之时,笑容凝结在他的唇边,没有任何人察觉他微妙的变化,但是身边的烟罗却紧张地往他的身边靠了靠,他清楚地看到许冰雁露出一种厌恶的眼神……原来……她变过,她果真如落霞说的那般,再不是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许冰雁了。
改变了她的是什么?是时间么?还是这个深宫,此时此刻的他想放声大笑,这个皇宫果真是一个如狼似虎的地方,现在已经毁了一个许冰雁,他再不能让同样天真可爱的烟罗也一并毁在这个深宫之中,只因……他不想帝王之爱害了他……他犹豫了一下,这个真的是理由么?
李轩昂对于许冰雁的每一个眼神都看在眼里,没办法啊!他冷笑着瞥了现在被宫人称为雁妃的女子一眼,原来他的宠爱从不曾让她忘记那个人,作为帝王他能容忍这些已经够大度,现在居然敢公然地这么深情地望着他的丞相?他的眼眸中闪现一丝不易察觉地恨意,许冰雁,殷闻歌,要是你们以后有什么不测,一切全都是你们自找的。
很快他便笑容满面地招呼烟罗和殷闻歌坐到离他较近的位置。
烟罗胆怯地环顾了四周,每一个宫妃基本都以怨恨的目光望着她,她浑身一个哆嗦,不经意地拉了拉身边殷闻歌的衣袖。
殷闻歌任她拉着没有任何动作,却将雁妃和李轩昂的神情看在了眼里。
李轩昂不悦地说:“爱卿快快与烟罗就坐吧!”
晚宴终于开始,宫女们将珍馐佳肴逐一端上,烟罗看着这些山珍海味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大殿的气氛特别奇怪,安静到出奇,仿佛每个人都若有所思。
李轩昂也感到这氛围让人喘不过气,便提示烟罗道:“烟罗,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么?无论你要什么,朕今天都会给你。”他想了想之后又说道:“千万不要和朕说你要天上的星星哦!”
烟罗对于他说的话暗暗吃了一惊,奇怪,皇上今日不是举行晚宴而已吗?为什么要问她想要什么呢?现在她还真的正想要天上的星星,那可怎么办呢?
殷闻歌一听这话便是暗示烟罗让她自己提出收回圣旨,只是小丫头好象一头雾水的样子,看来并没有明白李轩昂的意思嘛!
烟罗仔细思索着,实在想不出什么特别想要的。
李轩昂有些着急地再次提示道:“就算不是什么物品也可以,比如求朕下一道圣旨。”这样说够明显了吧!小东西要是再听不懂的话……那他只有直接反悔了吧!
烟罗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怎么也没有想到求他收回成命那件事,明确点说她现在似乎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件事情了。
殷闻歌在一边窃喜,这小丫头真的笨得很可以,皇上提示这么明显了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等,小丫头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又不想悔婚了吧!?
李轩昂在心中大叫不妙,难道小东西那么想要嫁给殷闻歌?不行不行,一个雁妃的心已经在他的身上了,他作为天子怎么可以忍受这样的生活呢?雁妃可以不要,但是小东西一定要抢过来。
一边的雁妃的脸颊堆起笑容道:“烟罗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既然皇上已经允诺,就一定会言出必行的。”她得意地瞥了一眼殷闻歌,看样子皇上是要准备自己反悔了,如此以来,闻歌还是她一个人的,就算只能远远地默默地注视着他也好,至少他没有属于任何人。
殷闻歌却感到不安起来,看情况皇上他想要……
李轩昂低下头,再次抬起的时候充满了迷人的笑容,“烟罗,你对于朕为你安排的赐婚感觉如何?可还满意呢?”这么问应该明白了吧?小东西的反应怎么可以这么迟钝,害地他更想把她抢过来捧在手心细心呵护着。
烟罗纳闷地眨了眨眼,她对于这桩婚姻,曾经是觉得很不满意的,因为当时闻歌哥哥误会了她,她感到好委屈的,明明不是她来求皇上的;可是现在……她对于这桩婚姻……实话实说,她好象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呀!而且已经是定局了,就不可能再改变什么了吧!
“回皇上的话,烟罗对于皇上的赐婚很满意。”哪里敢说不满意呢,面对天子一切都顺着他的心来准不会有错。
李轩昂脸色变了变,沉声问道:“如果现在朕给你机会让你选择,你还要嫁给丞相么?”这个小东西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这个问题又该怎么回答呢?烟罗思索着,以求救的目光望了一边的殷闻歌一眼,而他却假装视而不见,一脸“不关我的事情”的表情。
“皇上的意思是说可以不和思……殷丞相成亲?”烟罗小心翼翼地轻声问。
李轩昂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他点头说道:“对,朕的意思就是这个。”
烟罗再一次陷入沉思,这个时候和她提这个她似乎很难回答,如果换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绝对会愿意的,但是现在……她自己都说不清对闻歌哥哥是什么感情了,至少现在再也不会觉得他是她的噩梦了,而且他的本性就是很温柔的嘛!
怎么办呢?烟罗再次以求救的目光看想殷闻歌,但是可恶的他依旧装作视而不见,他……他……他……是不是故意的呢?原来他根本就无心娶她,那她嫁给他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既然如此的话……“皇上,烟罗愿意和殷丞相成亲……”等等,等等,她说什么了,她是说了不愿意了吧?可是为什么对面的雁妃这样虎视眈眈地瞪着她,而且皇上的脸色也不好看,还有闻歌哥哥怎么好象也是一脸的讶异啊?
殷闻歌的心中已经笑开了花,他虽然不知道小丫头为何要说愿意,但是看到皇上阴沉的脸庞心中还是有种心情大好的感觉啊!得了,这么可爱的烟罗娶回家也不错。
李轩昂的手慢慢握成一个拳头,难道殷闻歌就真的有那么好,不但雁妃对他念念不忘,连小东西都这么想嫁给他……不行,绝对不行!他挑起眉毛,不悦地说道:“朕现在要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朕要收回将林烟罗赐婚于殷丞相的圣旨……”
“皇上,万万不可。”雁妃的死对头云妃急忙抢在任何人之前说:“圣旨既出,岂有收回的道理,臣妾认为皇上此举不妥。”
雁妃满意地看着李轩昂的脸色变地更黑,她在心底冷笑,就一个云妃也想与她斗,得意地瞥了一眼因李轩昂脸色大变而花容失色的云妃道:“皇上乃天子,无论皇上想要决定什么或是改变什么,臣妾都会支持。”
恩?李选昂斜着眼装做欣赏地瞥了雁妃一眼,这个时候终于知道他的好了吧?这样决定就没人与你抢殷闻歌了吧?朕倒是要看看你能将你对他的感情隐藏到什么时候。
另一边的云妃着急地变了脸色,失策了,万一皇上一不高兴不再理睬她的话她这一生算是完了。她暗暗地瞪着对面一脸得意的雁妃,突然委屈地站起来跪到地上道:“皇上,请您原谅臣妾,其实臣妾心中认为皇上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是怕太后会责备皇上才会出言阻止……”
李轩昂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云妃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朕也没说怪你。”他在心中不由得叹息,这个宫中每个人都对他阿谀奉承,就连最亲密的妃子都如此,果然像小东西那样的是宫中所不会见到的……这或许便是他喜欢她的原因了吧!因为她的真她的诚。
或许是看多了后宫中一个一个都顺着他的意,就算是自己的枕边人说话都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深思熟虑……是的,他是天子,所以所有人都把他尊为天,但是他此刻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天真烂漫的真爱,想要的不过只是一个林烟罗而已。
殷闻歌一句话都不说,作为一个臣子,他已不便多说什么,他明白皇上对于自己的敌意,若不是因为朝廷的缘故,自己怕是早就死过无数次了。然而此事,他是真的不能说什么,一切的后果或许都取决于烟罗的想法了。他突然自嘲地微笑着,小丫头不说说过不想和他成亲的么?皇上反悔了也好,小丫头就不用时刻担心着他,而他对她也不用再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了。
烟罗怯生生地问道:“皇上您方才说的是真的么?”
“都是真的,朕说话一向算话的。”呃……虽然他已经将赐婚这件事给收了回来……这件事情可是不算在内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