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旻是个聪明人,一见到玉锦,就明白是她有事找他,而不是戴倩。
若是戴倩找他,随便派个丫鬟嬷嬷来告诉一声就行,怎会让玉锦随意来有男客的地方。
他就和护国公世子爷几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领着玉锦去了一边人少的地方。
玉锦就急急问道,“舅舅,你可知道表哥他们在哪里?”
“你找萧寒?”戴旻拧了眉,似是不悦她去找萧寒,但还是指了远处一座桃树林,“萧寒和廖谦几人去了那边的桃树林玩,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玉锦有苦难言,没好意思说她是担心沈玉茗去找萧寒,算计萧寒。
一个有心,一个无心,有心算计无心,一算一个准,她担心萧寒会吃了亏。
她踌躇了几下,就道,“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他们?”
戴旻是她名义上的舅舅,有他这个长辈在,她去找萧寒他们,被人知道了,也不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威武侯府的脸面,今日总算是挣回来了,如果再被她给搞臭了,三夫人四夫人她们非得剥了她的皮不可。
戴旻似是松了一口气,痛快的点头,就带着玉锦去了桃树林。
但玉锦还是去晚了一步。
桃树林里的亭子里面,跪着两个丫鬟,一旁还有一个女子捂着脸哭泣,一个劲的摇头。
廖谦正一脸焦急,铁青着脸在训斥她。
萧寒,齐乙和沈玉琪三人,却不见人影。
玉锦一眼就看出那女子是廖玥儿。
她身上穿的,是出自她手设计的冰丝云锦,一种款式仅有一套。
她正哭的难过,伤心欲绝。
戴旻见出事了,忙过去问,“出了什么事?萧寒他们呢?”
“说来羞愧。”廖谦一脸尴尬,羞愤愧疚,“都是我教妹无方,让她无法无天,才会……”
“别说这么多,表哥在哪里,快说。”
玉锦突然出口打断他的话。
廖谦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话要是一出口,他妹子的名声就要完了。
那种事,知晓的人是越少越好。
虽说玉锦和戴旻不是外人,但他们身边还带着小厮和丫鬟呢,而且,也耐不住隔墙有耳啊。
廖谦感激的看她一眼,就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去了。”
玉锦想也没想,就往那边跑。
戴旻看着不对劲,也赶忙追上去。
玉锦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了桃树林,却发现是一堵围墙,前面没有了路,但有一扇小门,通往外面的山上。
追上来的戴旻道,“出府去看看。”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玉锦纵身一跃,飞上了围墙,翻身跳下,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竟然都等不及从小门出去,直接翻墙飞了。
“呃……她会武?”瞪着她消失的背影,戴旻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等冬梅和小厮追上时,他才回神,然后忙运气跃上围墙,可玉锦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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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亲王府的南面是一座小山,人烟稀少,道路崎岖不平,玉锦就不再顾忌那么多,凭着敏锐的感觉,用轻功一路上飞奔。
飞了不到五分钟,她就听到了沈玉琪的声音。
“玉茗,不要给脸不要脸,你要再纠纏下去,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玉琪拦着沈玉茗,一脸的不耐烦。
沈玉茗神色焦急,视线频频看向沈玉琪后面,跺脚的怒道,道,“我只是担心十三王爷的安危,想过去看看他,大哥,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沈玉琪纹丝不动,眼中却划过一丝鄙夷,“男女授受不亲,你娘没教过你?”
“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不是吗?”沈玉茗咬着唇,脸颊微红,又恼怒的质问,“十三王爷中了湄毒,如果没有解药,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大哥担当得起?”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我就是要过去呢?”
“那你试一试。”
“你……”
……
两人争执不下时,玉锦已飞身从他们头顶上越过。
沈玉琪早就发现她,却不动神色的假装没看到。
而沈玉茗,直到玉锦从她头顶上飞过,她才感觉有一道身影一晃而过。
等她定睛看去,身影已经飘远,连来人是男是女都没看清楚。
玉锦飞了不到一分钟,就见到了一条清泉小湖,而湖里面的最中间,浮出一颗脑袋。
那人正是萧寒,他把自己的身体,整个都缩在水里,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一道身影站在湖边,正是齐乙。
玉锦落身在齐乙身边,齐乙见到她来,一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表哥,就来了。”玉锦沉声道。
齐乙就诡异的瞥了她一眼,又往她身后瞄去,“你大哥呢,还在和沈玉茗纠纏?”
玉锦嗯了一声。
因为是沈玉茗,她才用轻功直接飞过来,就是不想让她发现她来过。
有时候,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就如前世的沈玉绣。
看向萧寒,见他脸红如火焰,心里就急的不行,“知不知道表哥是中了什么湄毒?可有解药?”
活了两世,玉锦对于湄毒多少也有些了解,她知道,有的湄毒有解药,有的湄毒是无解药,唯一的解药就是女人。
如果没有女人为此解药,那就要承受身体狂爆而死的下场。
齐乙就说道,“解药倒是有,要多少有多少,不过萧寒不屑。”
对于好兄弟被算计,齐乙心里也气个半死,但谁叫算计萧寒的人是廖谦的妹子啊,他就算要惩罚对方,也得看在廖谦的面子上啊。
玉锦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
萧寒中的湄毒正是除了女人之外,无解药的那种。
可是萧寒人傲娇,又桀骜不驯,廖玥儿和沈玉茗二人,他压根儿就看不上人家,所以他宁可蹲在冰冷的湖水里受虐,也不屑用她们的身体来解毒。
突然间,一股怒气在玉锦的心里冒起。
该死的,沈玉茗,廖玥儿,竟然对萧寒下这种阴险的毒,她们想男人想疯了啊。
她咬了咬唇,问齐乙,“他在水里待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