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上来。”
老公公就从小公公手上接过纸条,递给萧毓。
萧毓摊开纸条一看,脸上立马阴沉一片,布满了杀气,一运劲,他手上的纸条就变成了一把纸灰,落在了地上。
宫女太监太医们,都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他面前,不敢抬头也不敢吱声。
好半响后,萧毓才捏着拳头,磨牙道,“派人把玉锦姑娘送回十三王府。”
老公公一愣,似是没听明白。
呃……才掳来的人,怎么又要送回去?
貌似……太子爷还没得手呢。
而太医们则听的一脸雾水,一脸的不明白,萧寒的未婚妻怎么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威武侯府的么?
为了不让玉锦的闺誉受损,萧毓就咬牙切齿的解释道,“王婶惦记着皇后,下午过来探望皇后,因为待的时间晚了,就在这里住下了,但本宫觉着不妥,就派人送她回去。”
觉着不妥,早就送回去了,还等到深更半夜?
这解释,显然很牵强,但谁敢问是真是假啊?
不要命啊?
整个奉天城,谁不知道萧毓对沈玉锦情有独钟啊。
这大半夜的,沈玉锦出现在皇宫,这……明显就是有女干情啊。
太医们心里十分八卦,但脸上却一副十分信服的样子,连声应道,“应当的,说起来,这五姑娘对皇后也是有心了。”
然后,几个太医就对玉锦夸赞了几句。
萧毓挥了挥手,让太医们下去了,然后派人送玉锦回去。
玉锦被宫女搀扶着路过外间时,顿了顿,然后道,“萧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我们真的不可能。”
“这一辈子,我生是萧寒的人,死了是萧寒的鬼,他是你王叔,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儿女私情,恩怨情仇,好好为国为民效力,造福百姓,打退北魏国,这才是你一国之君应该做的事情。”
而不是没脸没皮的,整日觊觎自家叔叔的娘子。
他爹刚死,这尸体还在大殿里摆着呢,他就把她掳来,他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皇上么,对得起他萧家的列祖列宗么?
萧毓却苦笑,“没有你,就算我站的再高,又有什么意思?”
他费尽心思夺得一切,不就是想着有一天,他站在那个位置上时,身边还有一个她在。
左抱美人,右环江山,享尽天下之福。
那时候,他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
萧毓一想到体内的蛊虫,就一脸阴沉,气的咬牙切齿,怒火填膺。
刚才那张纸条上说的是,让他即刻放走玉锦,不然……就让他痛三天三夜,直接痛死他。
一想到刚才的痛,他就心里发寒。
他堂堂男子汉,自然是不怕痛,但那种痛就像有人拿着大刀在给他刮骨似得,痛的要命,而且还晕过不去。
如果让他痛的三天,这条命指不定就真的要丢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他留着这条命在,他就不信他会没机会。
他父皇刚死,萧寒和玉锦的婚事推迟一年,他就还有一年的时间来夺得玉锦的心。
只要玉锦喜欢他,他一定会娶她为后,哪怕背着侄儿夺王叔妻子的罪名,他也在所不惜。
而大臣们若是有谁敢反对,他不介意大动干戈,清理门户。
谁反对,谁就该死。
……
玉锦回了十三王府,一整晚上的一切,她就跟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见到一脸紧张的萧寒,这噩梦才终于醒了。
抱着他,她眼眶泛红,“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就要毁在萧毓的手里。”
萧寒就担心的查看她,“你有没有受伤?他有没有欺负你?”
“我没事。”
玉锦不敢说她被萧毓强亲了去,不然,萧寒一定会再让萧毓好看。
萧毓的性子已经是疯了,如果在激怒他,恐怕他们最后会两败俱伤。
萧寒就抱紧了她,颤着声道,“不会了,下次再也不会让你被掳了,下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哪怕是拼了性命不要,他也要保护好她。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
可谁又曾想到,萧毓的动作会这么快,当日晚上就来抓玉锦,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萧寒就咬着牙道,“放心,今日这个仇,我帮你记下了,我会为你讨回来。”
“不用了,只要他以后不再来找我就好。”
萧毓的鬼魅黑衣人那么厉害,萧寒对上他,她不放心,她担心他会吃亏。
其实,她心里明明知道,就算萧寒不去找萧毓,萧毓也不会放过萧寒,而就算萧毓不来找萧寒,萧寒也不会放过萧毓。
萧毓向他下血蛊,害的她和萧寒二人九死一生,还生离死别三年,这个帐,萧寒不会不跟萧毓算。
只是时机未到,时机一旦到了,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候。
……
皇宫里,萧毓放出玉锦后,就有人送去了一包药粉。
吃下那包药粉,就能除去他体内的蛊虫。
萧毓可不敢直接吃进去,他召进太医,让太医查看了药粉,说没问题后,萧毓才把药粉用温水泡开服下。
半个小时后,萧毓就呕吐了一阵,一条类似蛆虫一样的虫子从他嘴里出来。
萧毓看了一肚子的怒气,伸手一捏,虫子就变成了肉浆,看的太医和公公们胆颤心惊。
太医再次给他把脉时,确定他体内蛊虫已经清除。
“你们全都下去。”萧毓挥手,面色阴沉道。
他心里已经认定这蛊虫一定是裴宇下的,而且裴宇一定还在奉天城没离开,只是躲在某个角落里,静静的关注着沈玉锦的一举一动而已。
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沈玉锦被他掳了来。
除了裴宇,不会有第二个人,他认识的人中,只有裴宇一人懂得下蛊。
该死的,他竟然不知道裴宇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毒,真是该死。
这一刻,萧毓把裴宇恨到了极点。
而被冤枉的裴宇,刚赶回西西国,正在自己的大床上睡温和觉。
睡到半夜,突然猛打了几个喷嚏,把他给惊醒了。
他爬起来,顶着一个鸡窝头,一脸气愤道,“靠,谁深更半夜骂本王,害本王打喷嚏,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