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独自睡在床上,而他则抱着其他女人翻云覆雨的日子,她是不是还能过得下去。
她思了又思,想了又想,觉得前世的仇恨,比起今世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且这一世,萧毓除了几次掳她之外,并无真正伤害过她。
不但如此,他还帮过她几次,对她用情至深,至少这一次,她爹被陈河打晕,弄丢了三座城池,按照律法,她爹也有罪,罪在和陈河逞凶斗狠,才会大意丢了三座城池。
可萧毓看在她面子上,不但没罚她爹,还把威武侯府的爵位按在了她爹的头上,并且让她爹指挥五十万大军。
这一切,都是因为萧毓对她有情,他才避重就轻,罚了三伯父,饶了她爹一命。
她想了又想,思考再三,觉得前世的仇恨和她与师兄这一世的幸福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这一世,沈玉绣已经咎由自取,得到了报应。
至于萧毓,师兄废了他一身武功,铲除了他的势力,折断了他的羽翼。
就算他继续做皇上,也是一个傀儡皇上,这对于高傲自大的他来说,这已是他这一辈子的羞辱。
至于那五十万大军,萧寒昨晚上已找到了兵符,并连夜派隐卫送去了边关,交给她爹。
有了兵符,五十万大军就落在了她爹手里,她和萧寒也无后顾之忧。
兵权高于皇权,整个南晋国上下,已在萧寒的手掌之中,就算萧毓活着,也是替萧寒做牛做马,替全国老百姓做牛做马。
而她和萧寒二人,也可以做一对闲散王爷和王妃,逍遥自在,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放下前世仇恨,得来一辈子的幸福,她何乐而不为。
所以,在决心放下前世仇恨的这一刹那,玉锦觉得,压在她心口上十几年的一块大石头突然被搬开了,她心情无比轻松。
不过,两人回了王府,还没等吃早饭呢,就有老管家来报,三夫人又来了。
想起萧毓的话,玉锦就道,“把她带进来吧。”
她和萧寒虽然毁了萧毓,但依他骄傲的性子,他还不屑拿她一个不在乎的人来威胁她。
三伯父的命可能是保住了,但活罪可能难逃。
三夫人一进来,就哭的眼泪吧啦的,给玉锦萧寒跪下了。
这一次,她把姿态拉的低低的,也不要这张老脸面了,哭着求玉锦,“玉锦,三伯母以前对你不好,还总是纵容你二姐四姐欺负你,是三伯母不对,三伯母给你跪下赔礼道歉,你就原谅三伯母吧。”
“三伯母只求你,救救三伯父和你二哥三哥吧,他们对你可不薄啊。”
“呜呜……你三伯母我的命苦啊,生了两个女儿都所嫁非人,害的她们也丢了命,就只剩下这两个儿子了,三伯母可不能再丢了他们啊,呜呜……”
……
玉锦听了半天,才总算是听明白了。
原来,沈玉吉和沈玉祥也要和沈耀武一起押解回奉天城,三夫人昨日下午回去后才得到这个准确的消息,吓的一宿没睡。
这不,天一亮就赶来十三王府求她,也顾不得自己是长辈的身份,一进来就向她下跪赔礼道歉。
长辈跪她,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玉锦就一闪身,避开了,不敢受她这一跪啊。
“三伯母,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说着,她吩咐一旁的小桃,扶她起来。
萧寒就冷笑了一声,“让她跪着。”
小桃下意识顿足,一脸愕然。
她看看玉锦,又看看萧寒,不知道是听自家姑娘的,还是听自家姑爷的。
姑爷身份高,按理应该听姑爷的,但她的姑娘的丫鬟,应该听姑娘的才是。
就在小桃纠结的时候,萧寒冷笑了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若你早知道会跪在玉锦面前求玉锦,当日还会派人杀玉锦么?”
他的话如平地一声雷,炸晕了所有人,就连玉锦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三夫人面色一滞,茫然不解的摇头辩解道,“臣妇不知王爷的话什么意思,臣妇以前和玉锦相处虽然不深厚,但也不薄,更没到要她命的程度,王爷,你不要冤枉臣妇。”
“冤枉?”萧寒鄙夷她,呵呵笑了一声,“怎么,当日敢做,今日却不敢承认?”
“当日,裴宇打算带玉锦回西西国,却在出城门后遇上的两拨杀手,其中有一拨就是三夫人所派不假吧。”
萧寒的眼神,一瞬间冷如冰蛇,三夫人一脸骇然,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连哭都忘记了装。
不错,那日她是买通了一批杀手去杀沈玉锦。
当日,玉意来侯府见她,突然就接到了一封信,信纸上说沈玉锦未死,就在裴宇身边,变身为厨娘了。
萧毓深爱沈玉锦,执意要娶她的灵牌,也是因为他知道沈玉锦未死,想要先萧寒一步下手为强,占为己有。
萧毓对沈玉锦的痴情不改,深深刺激了沈玉意。
萧毓把沈玉锦当个宝,却把她沈玉意看成一根野草,把她一腔深情一颗热血当成粪土,送上门人家都不要,还推三阻四的找各种借口拒绝,完全不把她这个威武侯府的嫡女放在眼里。
当时沈玉意就对沈玉锦起了杀机。
她知道三夫人背后有一批暗卫,是她爹留下来保护侯府的,不到万一时刻,不会出现。
她就哭着求着三夫人,借给她一用。
三夫人得知玉锦还活着,也起了杀心。
她的两个女儿,都是因为沈玉锦而落得一个破落下场,那一刻,三夫人也有了杀玉锦之心。
可是,那批暗卫派去后,就不见回来过。
暗卫没回来,沈玉锦倒是活着回来了,还跟萧寒定了亲。
一开始,三夫人很担心这件事会被萧寒知道,她整日整夜的提心吊胆,忐忑不安。
后来,时间一久,见萧寒没动作,还以为他没发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久到她都快忘记了,萧寒又提起了。
原来,萧寒早已知道,她还以为……这件事会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