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踏入西西国后,廖谦留下了两个锦衣卫去四处收集西西国特产的物资,而其他的人,则脱离了马队,直往皇城赶去。
而为了不让人认出来,半道上,玉锦又把自己装扮成了齐乙的小厮,一个脸黑瘦小,浓眉大眼,就是掉进人堆里,怎么找也找不到的普通小厮。
齐乙廖谦几人,都选择低调行事,把脸上的光环,和一身贵气都遮掩了个七七八八。
就算是裴宇或者裴乐刹那见到他们,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因此,他们一路飞奔,也没引人瞩目,也没招惹麻烦,一行人风调雨顺的到了皇城。
皇城城门口的两边,虽站着守卫兵,但并未检查来往之人。
他们轻易就进了城。
皇城坐落在皇子脚下,街道比一般的城市都宽了三分之二,其他繁华精致的二层三层铺子,满街都是。
对于皇城的每一条街道,玉锦都非常熟悉。
以前跟着裴宇的时候,裴宇是个好主子,特别是对她很好,三不五时的就会领着她个珍珠几人出来游玩。
顺着记忆,她带着齐乙几人进了一家中等,不显眼的酒楼。
酒楼不大,楼下吃饭,楼上住宿。
几人定了四间上房,洗漱了后,才一起下楼吃饭。
吃完饭后,四人就分两头行事,去打听萧寒萧毓的下落。
齐乙和玉锦一伙,先去奉天城最大的一座听书楼。
西西国的人好听说书,在大街小巷有不少说书楼,就像奉天城的茶楼一样,只是奉天城的茶楼都是美女弹奏歌舞而已。
此时正是下午时间,玉锦二人进去时,说书刚刚开始,屋里也坐满了人。
大家都聚精会神的在听说书,谁也没注意他们的进入。
玉锦和齐乙选了一个靠后的位置,然后点了一壶茶水,几碟点心,和其他人一样,聚精会神的听书。
每一段书,都会说上一个时辰,每日都是上午一段,下午一段。
而在此期间,所有人都不会开口打扰,因此整个说书楼,除了说书的人正手舞足蹈的说个不停,周围都是异常的安静。
直到一个时辰后,说书告一段落,说书人向周围听客鞠一躬,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周围一下子就热闹的跟市集上似得。
玉锦拿出十个铜板,扔给了前来收银子的说书小童双手捧着的托盘里。
说书人下去了,周围的人似是听的意犹未尽,个个不舍得走,而大家聊的却不是说书的内容,而是最近皇城发生的几件大事。
坐在玉锦左手边一桌听客,正在为这件事,激烈的争执着。
“哎,就要打仗了,以后我们老百姓还能不能安心的坐这儿听书,还难说呢。”
“放心吧,我们国家虽小,但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听说,这一次的战争是皇上先挑起的。”
“哼,那是他们欠打,我们尊贵的公主送去给他们和亲,那是看的起他们,可他们竟然敢把公主退回来,那就是打我们皇上的脸,皇上会把这口气咽下去才怪。”
“哎,为了争一口气,就要去打仗,苦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
“你是西西国的人吧,你说话怎么还向着南晋国的人,他们打了皇上的脸,那也是打了我们西西国所有人的脸,皇上去讨回来,是对的。”
“反正我不喜欢打仗,我们安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你的意思是,南晋国的人欺负了我们,我们就要忍下?”那个人不乐意了,看着同桌不同意打仗的人的眼神,就跟看着间谍一样,“那以后他们要我们把国家让给他们,你也愿意?”
“呸呸呸……我可不没说。”
“哼哼……”
……
一张靠窗桌子上的听客,一开始说话很小声,渐渐的,似是见到大家伙儿都在谈打仗的事情,他们声音也大了几分。
而他们的谈话内容,却让玉锦和齐乙二人,震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听说没,大公主就要成亲了。”
“不会吧,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大公主非南晋国的新皇不嫁吗?”
“呵呵……这个可不一定,我有个亲戚是在皇宫里当差的,这话,我是听他说的。”
“行啊,不错啊,皇宫里你还有亲戚呢,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小舅子媳妇娘家的表妹,刚进宫不久,这次大公主回来,正好分派她身边侍候她。”
“侍候大公主啊?”那人摇摇头,“那就太可惜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的差事可是人人都羡慕呢,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好像是什么倒霉差事似得。我可告诉你,她侍候大公主,那就是大公主的脸面,就连我小舅子这些日子在外面走路都带着风,见了我连个姐夫都不喊,
那人说着,就一脸憋闷。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就摇头叹息,小小声道,“呸,什么大公主的脸面,那就是大公主的出气筒,你不知道吧,听说大公主发起脾气来,就专门拿身边的宫女出气,打死打残,那是经常有的事。”
那人左右看了看,似是见大家没注意道他们两人的谈话,这才又把声音压的更低,“听说,大公主身边的宫女,每个月都会换一批,每三四天就会死一个,皇宫里有些关系的宫女都不会被调到大公主身边去,你那个大舅子什么的表妹,最好是祈盼着她不会出事,不然大公主迁怒,到时候你都要倒霉。”
听到的那人一愣,脸上有了一丝害怕,“不会吧,大公主长的那么美,心肠却……”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人就瞪了他一眼,小声的嘘了一下,“你想死啊,就算心里明白,也别说出来,不然被有心人听去了,你一家的命不保。”
那人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大公主最近要成亲,心情好,应该不会发脾气吧,不然,我跟我小舅子提个醒?”
“呸……就你那小舅子,整日吃喝玩乐,还动不动给你下脸子,若是我,才不管他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