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在老家一直待到了八月份，毕业聚会的时间确定下来，她就准备回去了。
罗雅君没想到她会报本地的大学，还以为她不愿意跟燕家人在一个城市。
阮栖接过她手里的水果，提起燕家时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那个大学挺好的，离咱家也近，至于燕家，对我没什么影响。”
罗雅君问她:“秦筝给你打过电话吗？”
阮栖啃一口苹果，点头，“打过一次。”
在她的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天打的，她似乎很疲惫，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罗雅君沉默一会儿:“我听说了，燕云可旷了高考，要被秦筝送去国外读书。”
燕云可一走，燕家就空下来了，秦筝大概是想跟阮栖重新亲近起来。
阮栖漫不经心地点头:“我知道。”
她啃完苹果又去拿橙子，咬了一口之后酸得皱巴脸，“妈，这橙子好酸。”
罗雅君的复杂情绪都被她给闹没了，没好气地打掉她还想拿水果的手。
“吃这么多再闹肚子。”
阮栖嘿嘿笑，把阮昭叫过来，阮昭正打游戏呢，眼睛黏在手机上走过来。
阮栖递给他一瓣橙子，他看也不看地往嘴里塞，差点把牙酸掉了。
罗雅君看着看着就笑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她看着阮栖收拾到一半的衣服，突然想起什么，“你回去之后要住在哪里？离开学不是还有一周的时间？”
阮栖“啊——”了声，语气弱弱，“住小叔叔那里呀。”
罗雅君沉着脸没吭声。
见到燕颂之前，她只把他当个燕家人，觉得他会对阮栖不好，但真见到人了，她反而担心起别的来。
那人相貌那么出色，又年轻，她家姑娘跟个年轻男人同居算什么回事。
气氛已经凝滞，阮昭还非要过来凑热闹，好奇地打听，“你哪来的小叔叔啊，燕家的？”
阮栖觉得有点难解释，摁着阮昭往一边推，“闭嘴吧你。”
她看着罗雅君，在自己妈妈面前做不到厚脸皮，就总有点心虚。
“妈，我都在那里住了那么久，没什么问题。”
罗雅君弯腰给她叠衣服，语气淡淡，“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你还住在人家那里，不是给他添麻烦吗？咱不给人家添麻烦，妈再给你租个房子。”
阮栖把她手里的衣服拿过来，“妈，你别说这样的话，咱们好好聊聊。”
罗雅君有些生气:“阮栖，咱们得知道分寸，你一个姑娘家，巴巴送上去算怎么回事？”
阮栖垂着头，闷声闷气，“那我喜欢他啊。”
罗雅君猛地提高音量，“阮栖！”
阮栖不管不顾，知道自己不把这话挑明了讲，罗雅君就不会跟她好好谈。
“我就是喜欢他，我好不容易成年了，毕业了，我就不能做点没分寸的事吗？”
罗雅君气得难受，又舍不得对闺女撒火，干脆踢了阮昭一脚，“滚出去，光知道玩手机，有本事把游戏当饭吃！”
阮昭:“？？？”
我才不是亲生的吧。